下一秒,有人捏住她的下巴,强行让她张嘴,苦涩的汤药一勺一勺被灌了进来。 这也太难喝了! 简兮想吐,可她越是吐,那人越是往里灌。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喝进去多少,吐出来多少。 “先生,她……她有反应,皱眉头了!”孩童惊喜。 男人低声说:“不错,看样子能活。” 我当然能活,我也想活!简兮张了张嘴,却像乌鸦一样发出“啊啊啊”的沙哑声音。 “别说话,先睡吧。”男人给她掖好被角,转头对那个孩童说,“子让,她喝了药至少睡两到三个时辰,你傍晚再过来看。” 孩童说:“知道了先生。” 简兮喝完药果然陷入昏睡,脑海里乱梦不止。 她梦见自己站在高耸的城墙上,下面是虎视眈眈、准备攻城的万千将士。耳边风很大,她闭上眼睛准备跳下去的瞬间,有人突然从后面拽住了她。 “简七!你在做什么!” 那个人力气很大,直接把她拽得摔倒了。 好疼啊!简兮哀怨地抬头,想看看谁下手这么狠,可她发现周围景象已变,她竟然趴在尸堆里。 山谷的夹缝中,横七竖八满是尸体,他们身穿士兵铠甲,有的人身上被箭扎成刺猬,有的人死于乱刀之下,还有人被烧成焦炭。 简兮站起来,抬头望着高处的断崖。 她记得这里,这是木门道,她上一个副本最终送命的地方。 天上飘下雪花,扫到她的鼻子上,微微的痒,但她心里却很疼。 跨过一个又一个尸体,她迎着风雪在峡谷里走。 雪越下越大,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阿嚏……嚏嚏……嚏!”回音响彻山谷。 梦境戛然而止,简兮被自己的喷嚏吵醒了。 身上的疼痛和寒冷已经退散,除了头有些沉,她再无不适。简兮坐起来,眼前简陋朴素的内室和屋舍让她呆了一下。 她摸了摸床榻。明明被褥单薄、床板很硬,梦中的她却感觉躺在柔软的棉花上,睡得十分深沉。 “吱呀”一声,门开了。外面的凉气吹进来,简兮揉了下鼻子,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喷嚏。 “先生说你今天一定能醒,果然醒了!”一个七八岁的孩童穿着粗布短衣,头上扎着两个娃娃髻,手里端着个瓷碗。 简兮想到自己被人撬开嘴灌药的经历,心有余悸地往后缩。 男孩儿说:“这不是汤药,是米粥。先生说你醒来肯定会饿,就让我提前煮了点米汤。” “你叫……子让?”她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这么叫他。 “是啊,我是先生的书童。”男童扬起干净的小脸,提到自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