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说话,耳边枯叶窸窣作响,响起一道脚步声。 遂禾侧头看过去,“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躲好吗?” 祁柏犹疑半晌,见战局已定,便向遂禾走过来,低声道:“你说过,半个时辰如果还没有解决,便要我出来提醒。” 遂禾看了眼天色,神色柔和,“很快了,再等一下。” 程颂艰难侧头,看见祁柏的面容,瞳孔瞬间放大,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程颂用尽所有力气大叫道:“救我!救我祁柏!我是你的师叔,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师叔去死吗!” 祁柏微微蹙眉,果然看向程颂。 遂禾神色微寒,俯下身不由分说扼制住程颂的脖颈,“闭嘴,胡言乱语,你吵到我的耳朵了。” “咳咳!嗬嗬!”程颂艰难挣扎。 陆青不知什么时候从地上站起,提剑走来,冷冷道:“他不是剑尊,你认错人了。” 程颂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拼命挣扎,几乎是用气音道:“我从小看他长大,他不是,难道你是吗。” “遂禾,你敢不敢……放开……我。” 遂禾掐着他脖子的手不着痕迹紧了几分,脸上笑意全无,“程颂,你真是老糊涂了,我师尊死了十年,这只半妖可是活了近千年,两者之间可没有分毫干系。” 程颂根本不在意眼前的半妖是不是当年的剑尊,他想活命,只能咬死半妖是剑尊这一条路。 “你怕了是不是,”他桀桀笑起来,“杀师证道,金屋藏娇,你也怕天下人的骂名是不是,哈哈。” 遂禾懒得同他废话,当下拔出凤还刀,打算解决他。 程颂复又疯狂叫起来,“遂禾!我是他的师叔,你敢当他的面杀我吗。” 陆青因为程颂的态度,不由看向遂禾,对祁柏的身世再度生疑。 “怎么不敢,”遂禾神色不变,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淡声说,“他都死在我手上。” “何况,”她眸色转冷,居高临下睥睨他,“程颂,鲛人族是怎么灭绝的,沈域又是怎么找到我师尊的,何以会那么巧,让他沈域找到一个父母双死,无家可依的鲛人遗孤,偏偏他沈域还懂证道之法。” “你们利用我师尊,妄图榨干他身上最后一滴血,今日就算是真正的洞明剑尊在这里,你也得死。” 她说的这些都是自己的猜测,正清宗和祁柏之间的羁绊太深厚了,她必须要做好完全的准备,确保祁柏即便恢复记忆,也能在关键时刻牢牢站在自己这一边。 今日只是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来日真正的洞明剑尊归位,又怎么不会对昔日的师门生出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