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摆摆手,因为情绪激动,声音都拔高了些:“不管是谁的错,大不了好聚好散,再大不了互殴一顿骂一通也算,结果倒好,你直接放了把火,进icu住了几天,那个直接用弹琴的徒手表演砸酒瓶,还又出了车祸,现在还在鬼门关徘徊,你们俩这真是用命在恋爱啊。” 黎迩抓筷子的手顿住,僵硬抬眸看她:“以柠姐,你说什么,他怎么了?” “车祸?” 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黎迩整个声音都在颤抖。 车祸。 为什么又是车祸。 “对啊,你居然不知道?不是都见报了吗。” 江以柠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以为黎迩知道,只是单纯不愿意提。 毕竟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贺承洲又是公众人物,就算有心压制,各种小道消息也根本瞒不住。 她身份尴尬,也不太好意思在两边提这个事,在贺家那边也是尽量缩小存在感,当个透明人。 结果看黎迩这反应,压根就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他在哪?” 眼泪夺眶而出,黎迩一不小心碰倒咖啡杯,咖啡洒了一桌,顺着桌檐滑到了她裤子上。 江以柠立马抽了几张纸巾给她擦去裤子上的污渍,生怕腿上再烫一块,着急道:“迩迩,别哭,你先别哭,哎呀,我不会哄人。” “在卓健私人医院。” 江以柠说。 “以柠姐,你可不可以带我去?” 这一刻的黎迩什么都不想了。 她再也不能接受身边任何一个人以车祸的形式离开她。 江以柠表情有点为难:“迩迩,我和你说实话吧,贺家那边现在对你说法挺大的,你不一定能见着,而且私人医院保密性很强,你可能还没到门口,贺家就已经收到消息了。” “妈其实还好,但贺家那一脉人除了承洲都挺龟毛的,还护短,不是什么好搞的角色,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抓着她胳膊的手一点点滑落下来。 是啊。 贺家凭什么会允许一个伤害过贺承洲的人再次出现在他的身边。 黎迩没了吃饭的心情,提前结束饭局回到了家里。 进屋她把自己反锁起来,背靠墙失魂落魄抱着手机蹲在墙角。 直到收到江以柠给她偷拍过来的视频,她立马打开文件。 看着视频里那个浑身插满管子的男人,她捂着嘴,眼泪一颗颗掉在手背上。 那样一个应该在舞台上熠熠闪光的人此刻却躺在冰冷的病床上。 她就那么坐了一晚上,第二天天一亮,就从家里开车去往附近一个祈福很灵验的寺庙。 去寺庙的路上还好,上山的路就不太好走。 下过雨的台阶湿滑,走到一半天上就飘起了雨丝,几乎所有人都在下山,怕大雨封了路,只有她一个人在逆行。 黎迩三步一拜从最低一阶朝山上走。 中途好几次撑不下去,她都咬牙坚持了下来,下唇已经被咬破,嘴里是淡淡的血腥味。 攀爬到顶时,她已经满头虚汗,唇色苍白到失了血色,沾着干裂的血痕,膝盖麻木到没有知觉。 雨点已经连成线,正面是一尊弥勒佛像,黎迩把伞撑起放到一边,把背着的包放置到伞下。 自己独身一人弯膝在旁边跪在了雨幕里,背脊挺直,虔诚地将双手合至心口。 “求佛祖赐平安,佑他逢凶化吉。” 黎迩低头痛哭,雨珠打湿她的背脊,她也毫无知觉,只一遍又一遍仿佛不知疲倦地重复着。 浑浑噩噩强撑着回到家,黎迩就开始发起了高烧,梦呓不断。 十几公里外的贺承洲手指轻微蜷动了几下。 第20章 差点 才苏醒的人面色苍白倚靠在床背上, 长时间不晒太阳,他脸色呈现一种不太正常的病态的白。 琥珀色的眸子纯净得像水一般澄澈,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浅色的阴影。 贺承洲面无表情看着这群围在他身边的人的面孔。 等了好长时间一直没有等到想见的那张脸时,眉头微微蹙起, 脸上的委屈都快要溢出来。 贺谨洲和贺霄云忧心忡忡站在一边, 陈静月红着眼眶被江以柠揽肩搀扶着, 站都要站不稳。 顾靳云站在另一边,静静注视着他, 等着他下一步反应。 江清彦离他最近, 大咧咧坐在他床边,嘴巴微张着,浓黑的眼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