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们排成了好几列,全都面色灰败,眼神惶恐,背后还插着一根根木牌。 这东西叫做‘亡命牌’,也叫‘明梏’或‘斩条’,上写着他们的姓名,还有所犯罪状。 其作用是为防止在押赴刑场的时候押错桉犯,或者是杀错人。 而此时正有一群穿着锦衣卫服饰的彪形大汉,正将他们一个个拖出来,拖到岸边斩首。 首级断落河中,鲜血就近用河水冲刷,剩下的尸体则丢到附近的尸坑里面焚烧掩埋。 按照北地的习俗,此举是极其恶毒的做法,让他们死后不得全尸,残魂不得凭依,死后都不能安生。 许多人想要反抗,却又无力挣扎。 他们要么身上被钉了镇元钉,要么身上的骨头都已被打断。 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的口里都塞了木头或是布条,都没有开口说话的能力。 也就在众多天衙锦衣卫斩首到一千多级的时候,在此处监督施刑的计钱钱望见十几辆飞空马车,从远处天边飞驰而至。 待马车停下之后,她的部下,锦衣卫千户都红莲当先从车上跳了下来。所有车上陆续被拖拽下来了二十多人。 ——那赫然是以天宁军都指挥使赖天荣,与军衙锦衣卫万户颜春为首的一众二三品高官大将。 这些平时高高在上,钟鸣鼎食的北地权贵,竟都被五花大绑,被锁住了琵琶骨,浑身钉满了镇元钉。 他们大多修为不俗,哪怕是在这种状态下还能提起力气,一个个像是蛮牛一样对抗那些押解将士的拖拽。 不过随着马车上两人现身,他们还是被强拖到了岸边的人群中,被逼跪倒。 计钱钱看了这两人一眼。 那正是无相神宗的无相三友之二,宗三平与任笑我。 这两人都背负着手,神色冷漠无情的看着岸边的众多死囚。 计钱钱微觉不解,她将都红莲唤至面前询问;“怎么回事?不是还在讯问么?这么早就把他们拖过来?” 都红莲面色凝肃,眼观鼻,鼻观心:“那个军衙万户颜春嘴紧,一口咬死是他受了几个神秘人物的指使。 他说不知这几人的身份,只知对方修为高达超品,亲口允诺了会给他一品前程。保他荣华富贵,十年内直入一品。我们一刻不停的用刑,也没能让他开口。 其余人也差不多,说是受了他人蛊惑,却不知对方身份。就在一刻之前,万户口讯,说懒得再审了,直接砍了了事。” 都红莲心里其实是松了口气的。 她真的害怕,从军衙锦衣卫万户颜春嘴里面问出什么。 如果天子与大内牵涉其中,这天下间立时就要山崩地裂。 计钱钱闻言微一颔首,忖道确实没有再审的必要。 这些人不过是被那些势力操纵的棋子,所知极其有限。 建元帝不会愚蠢到直接参与此事,那些参与谋算无相神宗的势力,更不会留下明显的线索与把柄。 无相神宗的高层,想必也对幕后的主谋心知肚明,他们不需要证据。 “既是主上之意,那就现在送他们上路。” 计钱钱回望着身后:“把他们拖到河边去!” 那群二三品高官大将,除了军衙锦衣卫万户颜春脸色死灰,如同枯木之外,其余全都是童孔收缩,加倍的挣扎。他们口中发出不甘愤满的呜咽声,哪怕身上的锁链牵动骨骼血肉,也不肯挪动。 其中的天宁军都指挥使赖天荣,更是强行咬碎了口中塞着的木头,怒声大吼:“季芊芊你敢?赖某乃是朝廷二品大将,身任征虏将军,天宁军都指挥使!更是安北大将军秦胜的连襟。 季芊芊你一个区区锦衣卫副万户,岂敢不经三法司讯问,不得天子许可,擅杀朝廷重臣?你简直无法无天,敢将朝廷律法视为无物——” 计钱钱回头看了此人一眼,随后就大步走了过去。 她腰间一道寒光闪动,竟然直接拔刀,干脆利落的斩下了赖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