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 “可血已经止住了。” “傻丫头,不是流血才要看大夫的,你身上还有其他伤吧。” “这是逃课。” “你跌了一跤,我带你去看大夫,老师开明,不会追究的。”他理由都为她想好了。 “可……”不等她再说什么,少年已经拉着他去了太医署。 确实受了些皮外伤,还好没有伤筋动骨。他一直陪着她,直到她家里人来接她回去。 不过那天他并没有再回太学,在外面玩了半天后直接回了虞府。 分明是他想逃课,史婵揉了揉肩膀,如是想。 可不管如何,她都应该谢谢他。 虞括,她记住他了。 抱着这样的心情,她开始关注他。她知道他生性温柔多情,见谁有难哭泣,都会帮扶一把。她也知道他喜欢听琵琶,所以开始学习。 她希望他们能有擦肩而过的缘分,然而天不遂人愿,那一年他们毫无交集,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直到九岁那年,她和端阳一起去虞府给虞括祖父祝寿。 他好像已经记不起她,史婵心中略有失落,又觉得这样很好。那次打架初遇,要多狼狈有多狼狈,他不记得正好。 就当这次是他们的初遇,她恭恭敬敬地与他道安。 然而他们性格真的不太和,不出一个月,两个人的秉性都暴露无遗,打骂才是常态。 可她还是喜欢这个温柔少年。 然而今天,他们之间所有的嬉笑怒骂都结束了。 她趴在端阳怀里,眼泪打湿了端阳的裙子,哭诉:“芝儿,我好难过。” 听着婵姐哑哑的哭声,端阳也觉得揪心。她第一次见婵姐哭,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拍着史婵的背。 等到一切悲伤的声音都停止,端阳才从屋里出来,替史婵掩了门,看见秦异站在外面,解释说:“婵姐哭累睡着了。虞括呢?” 秦异回答:“拿着琵琶回去了。”虞括也曾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听到史婵声嘶力竭的哭声,默然离开。 如果分开会让自己难过,为什么要分开?一个歌女,又何至于此? 果然情爱难解。 秦异问:“她心中这样难舍,为何还要退婚?” 端阳摸着史婵泪湿的衣料,回答:“虞括浪荡惯了,而婵姐又性子刚烈,是不会接受虞括纳妾的。他们本来就没多合适,长痛不如短痛吧。” 位崇性烈,端阳又何尝不是。端阳和史婵,是一样的,她们要忠贞的感情,可谈何容易。幸好端阳生来是公主,只要不和亲,普通驸马是不可以随便纳妾的。 内心忠贞太难保证,至少名义是忠贞的。 身前的端阳走下屋前台阶,踱到他跟前,接着说:“舅舅也不会希望婵姐以后难过的。” “舅舅?”秦异疑问。 “我没跟你说过吗?婵姐是我表姐,”她又补充说,“虞括是我表哥。” “子括与史姬是表兄妹?”他可没听说史家与虞家还有这层关系。 “不,婵姐的父亲和我生母是亲兄妹,虞括的母亲和养育我的六英夫人是亲姐妹,所以他们之间没有亲缘关系。” 原来如此,一人身系两大家族的端阳公主,及笄之后,一定更引人注目。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