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知有些紧张,偏头望向木门处,却见忽而跑出来一人,满面鲜血地大叫:“死人啦!” 修真界打打杀杀乃是平常事,只是在这众人都是一条蚂蚱的绳上出现内乱却是不多见。 姜末寒走在她前边,将她牢牢挡住,这才沉声问那人:“里头怎么了?” 那金丹修士吓得瑟瑟发抖,没走几步路便绊倒在地上,张着手向他求救:“里面,用人命做灵力催船前进,救救我——” 话音刚落,他便被一条透明的银丝拖拽回去,惨叫声立时截然中止。 姜末寒面色冷凝,将她完全护住,持剑面向那头。 陆原今缓缓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那人的一截残肢,见皮肉破碎,已无什么利用的余地,便随意一丢,笑道:“姜道友,勿怪,出了些小差错。” 姜末寒的剑刃对着他,眉头紧皱。他早疑心这人不对,须知十位元婴才可驱使的大船总能由金丹筑基补齐。原是用了这害人命的法子,怪不得人人都道画眉谷乃是邪修。 只是现下他那边众多修士,自己方才升入元婴,且要护着小师妹,若是硬碰硬,不知有几成胜算。 见他如此防备,陆原今只得无奈摊手:“你放心,我不会对你下手,毕竟这大船少不了你。” 他又朝他身后的晏云知挑了挑眉:“妹妹,姐姐也不杀你。” 她躲在他身后抖了抖,怕得抓紧了他的衣袖。 待陆原今离去,晏云知这才懊恼地开口:“都怪我,那时不该与他说话。” 姜末寒摇摇头,道:“我要去阳洲必定会遇上他,且他话里话外早就瞄上了我们。” 她嘟囔着:“那我们可怎么办?他看着便不是个好的,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她忽而想到了什么,捂住嘴惊呼:“他该不会想剥我们的皮罢!” 她和师兄便是在修士里,亦是一等一的相貌,陆原今若有意于此,想必定然会出手。 姜末寒沉吟一番,这人留着他,不过是为驱使大船,然师妹说的也有道理,只怕他们二人刚到阳洲便要殒命。 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宽慰她紧绷的心:“莫怕,师兄在,届时我们早一日下船。” 晏云知心里头惴惴不安,虽信他绝不会死掉,但亦是不太确定。他上辈子便是天道崩溃,此生若是再出差错,那她岂不是白来一回? 她忽而被他捧住脸,青年面容俊朗,从容坚毅,看起来可靠极了。 他轻轻在她鼻尖印下一吻,低声道:“不要怕,师兄会护着你。” 她迟疑着点头,跟在他后头回了船舱。 — 当夜,陆原今便派了人来传话,邀他们去甲板上宴会,以纪念这一回萍水相逢。 虽晓得这必定是鸿门宴,但他们势单力薄,却不得不去。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