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止回倾城坊与珮扇谈心,许陌君也携宁洐在饭后离开,现时我被锁在白画梨的屋子里,竟连个能帮忙的人都没有。 我在门前窸窸窣窣鼓捣半天,白画梨没有听见关门的声音,偷偷拉下一点点被子看过来,只见我扒着门缝,姿势相当不雅。 “你做什么呢?”他疑惑问道。 我忿忿扒拉了两下门,恼道:“念秋把门给锁了!” 他默了一秒,下一瞬开怀大笑,被我狠狠瞪了之后又将被子蒙上,断断续续从被窝里传出笑声来。 他笑了没多久,身上忽而失了暖意,竟是我把被子扯开了。 换他平时无恙我还能多整他一会儿,如今挂念着他身上有伤,只置了一小会儿气就重新将他捂了个严实。 我又去门口叫了两声念秋,不出所料无人应答。 前几日顾忌着白画梨伤重,他勉强拾掇出隔壁客房,现在他主子伤口见好,他便迫不及待为我和白画梨制造机会。 指不定暗里埋怨殇止这段时间鸠占鹊巢呢。 我憋着气去箱柜里翻多余的被褥,除了白画梨的衣物再无其他。 那黄花梨西番莲纹的箱柜突兀地空了一块,怕是念秋早早就将屋中的被褥腾挪了地方。 他想得倒是周到。 白画梨由着我在屋中翻来翻去,知道我是生了睡在榻上的意思,可惜天气寒冷,不盖厚被定会着凉的。 “那榻上纵使垫了驼绒毛毯也不够暖的,你还是和我睡一起吧。” “你们主仆一肚子坏水。”我在屋里转了两圈,白画梨拍了拍松软的被子,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拿他毫无办法。 我因温暖被窝的吸引败下阵来,换好衣服小心翼翼越过白画梨,睡在靠墙的那一边。 他的被窝里塞了两个汤婆子,加上他暖了这么久的床,我一钻进去舒服极了。 屋里留了一支蜡烛,烛影幽幽,我竟有了困意。 “顾泠,我们谈一谈。”男子声如环佩,他侧脸看我,一改之前笑吟吟的模样,很是严肃。 他这段时间多数时间陷在昏迷当中,同我更是极少交谈,我不由回忆起在将军府时与他说的那些话,的确没头没尾,让人在意。 “呼。”我重重吐出一口气,“好吧,想谈什么?” 他见我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噗”地笑出声,搭在被面的手指无意识抚弄着上面喜鹊登梅的纹样,沉吟片刻。 “竟不知从何说起。”他复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被面,“在将军府时,你说并不是不爱我了是什么意思?” 我面色一赧,半晌说不出一个字,白画梨也不逼我,又道:“以前你还爱着我,那现在呢?” “在沐家时你态度很坚定,说不爱我了...那时说的可是气话?” 难堪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我的脸颊在烛光的掩映下赤红一片,喉间仿佛堵了团空气,哑然无声。 我的眼睫慌乱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