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出拳如虎,霍霍朝他挥了过来。他闪身一避,身后一堵矮墙立时垮塌,哗啦啦地响彻耳畔。赵元祺唇角一勾,清影剑「唰」一声飞出剑鞘,敌人的强硬使他迫切地渴望得胜,愣是不肯束手就缚。交手之间,还不忘调侃几句:「哎,这位前辈,你怎么就这么没骨气吶?不过受了点伤,就想改投别主。日后你遇见了萧浩然,会不会脸红,会不会尷尬呢?」 马星澈听罢,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粗眉倒竖,长刀如兇兽出柙,狠狠地劈了过来。所到之处,地面几乎陷出了裂痕。在荒凉的旧宅前,清影剑前闪动刃光,赵元祺长剑左递,不待马星澈回击,又转了剑头,刺向右方。那片冷铁就如月下清影,虚虚实实,真假难辨。马星澈空手能断树,赤拳碎石碑,儼然是尊铁打的大力士。然而那片冷刃似真非真,似左实右,光影舞成了一大圈,竟看不出剑势走向。在马星澈眼前,清影就像自四面八方而来,真假难辨。而赵元祺也不轻松,他尽量不去扛那大汉的长刀,只以迅捷取胜。双方一个蛮劲惊人,一个虚实难辨,斗在一起,就这么拆上了五十来招。清影剑的「诈」字,竟生生将这大力士给唬住了。 这时,马星澈似乎失去了耐心,他长刀一挥,又再一次扑了个空。突然,他左掌前探,凌空一抓,竟是以徒手生生捏住了利刃。赵元祺小吃一惊,立刻撒了手,耳听地下「噹啷」一声,银光闪动,长剑就这么摔在地下。赵元祺一咬牙,待要飞身夺剑,却听马星澈哈哈大笑,抬起腿来,就要将剑踩碎。这时,他的耳畔却来了一阵风声,飞镖咻一声掠过耳际,钉在后头的墙上。马星澈闪身一避,避过了飞镖,脚下却没有得逞。只见一隻绣鞋轻轻一挑,「清影」翻动了数圈,已重回赵元祺手里。赵元祺猛一愣神,来人他看得分明,竟是那个与他近两个月不见的小姑娘。在这一刻,百般的情绪不及言说,已尽在这一个「挑剑」的动作之中。他突然有一瞬间的百感交集,既觉高兴,又感心疼。既是感慨,又是怜惜。他看见了,那个倔强小姑娘瘦了,衣衫襤褸,神情依旧是那副不屈不挠的模样。然而正因如此,更让他觉得心疼了。马星澈见状,登时气得七窍生烟,指着她大怒道:「死兔崽子,敢坏老子的好事,你的死期到了!」 那来人正是阿容,听马星澈这么一说,不住怒道:「呸!死老头,你的死期才到了!」 她没有去看赵元祺,二话不说,抽出长剑,狠狠地往马星澈送了过来。赵元祺知道凭她一人根本无法撼动这尊巨人,手腕一抖,两人一左一右,分别攻向马星澈。阿容得了「疾风乱林术」修復内力,功力比以往更要精进,那奇寒之气流过她全身,修復了五脏六腑,又生出新的力量。阿容将全力灌入长剑,推出一招「鳶飞戾天」,马星澈顿觉寒风扑面,周身冰凉,那剑锋来势既是外放,又是阴险,说不出的诡譎。 原来阿容这一路走来,歷尽了人情冷暖,为了饱餐一顿,她可以偷人的钱付帐,为了活下去,她必须夹缝中求生存,因此她的剑除了逍遥之外,又多了一分不择手段的「险」。两柄利剑一诈一险,破空而来,竟将这尊庞然大物给生生缠住了。 清影虚虚实实,马星澈捉摸不透,突然长刀一挥,砍向阿容面门。阿容一咬牙,闪身一避,马星澈左手一提,立刻将她抓了起来。赵元祺大吃一惊,长剑一削,欲将他左臂砍下来。马星澈眼前一花,顿觉四面光影攒动,阿容见机不可失,一挺长剑,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胸膛,马星澈登时口吐鲜血,将阿容往旁扔出,赵元祺看准时机,又送入了一剑,马星澈不住惨嚎,壮硕的身子倒在地下,鲜血已浸透了他的胸膛。他仍然瞪大着眼,目光如炬,死后威势犹存。 那两人在原地顿了半晌,一句话都没说,就像在确认这头猛兽是否真死了会不会突然跳起来咬人。片刻后,阿容撑起了身子,甩甩擦破皮的手掌。赵元祺还剑入鞘,立刻来到她身畔,关心道:「你没事吧?」 然后他扫了一眼阿容的手掌,见她磨破了皮,莫名就觉得有些心疼。阿容没看他,迅速抽回了手掌,站起身就要走。赵元祺看她皱眉的表情,心里不禁又痒了起来,调侃地说道:「大姑娘,面对心上人,你的态度就这么冷淡吗?」 阿容没理他,自顾自地走了。这个男人不喜欢她没关係,她却不能对他见死不救。现在人已救到,她便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