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更一) “你若拜我为师,我便教你。” 谁人不知今岁算榜秀元潘名乃是韩闻广的得意门生,哪里会另投师门,余舒这样公然挖起墙角,不管是真是假,都是对韩闻广不敬,说严重点,就是没将那位韩老算子放在眼里。 上门挑衅的这一行人拉长了脸,沉不住气的已经大喝出声: “狂口胡言!” 这楼里的人都被余舒一句话唬的傻眼,暗中观望的薛睿一手扶额,还没为她赢回一场而高兴,就开始为她这不饶人的性子而头疼。 潘名伸手制住义愤的两位师弟和师妹,板着脸对余舒道:“姑娘莫要乱开玩笑,你不愿告诉我解法就罢了,这一场,算是你胜。” “呵呵,我向来不爱勉强别人,你不愿意就算了。”余舒做出一副可惜的样子,端着茶杯往旁边一伸,林福便恭恭敬敬地提壶续上,衔着笑脸恭维道: “姑娘好本事,那题目小的听都听不懂,让您一下子就给解出来了。” 余舒笑而不语。 晋左瑢神情难堪地退回几位同门身旁,低声告罪:“是我不济,有负恩师嘱托。” 潘名想要安慰他两句,却无话可说,只能拍拍他肩膀,生硬道:“还有一场呢,赢了就是。” 晋左瑢苦笑,此时他已经不敢小觑余舒,转身面对着余下三个同门,压低了声音不让外人听到: “此女颇懂些歪门邪道,你们小心,待会儿若被她选中,切不可大意,不能再输了。” 渌婷气呼呼道:“刚才是她侥幸罢了,我就不信恩师的三道难题,她解出一道,还能解出第二道。” 晋左瑢还是不放心。又小声叮嘱他们,“等下她要出题,你们会解就罢了。解不出来千万不要着急,谁先沉不住气。就是谁输了。” 三人点点头答应,那两个男算师都不敢托大,只怕待会儿答不出余舒的题目,便有一个犹犹豫豫地问道: “师兄,如是、如是等下我们输了,真要将算师印信交给她吗?” 晋左瑢瞪他一眼,没好气儿道:“输什么。只要你们不出错,至多是个平局。” 说完看了潘名一眼,两人心知肚明,只瞒着这几个年轻人,恩师的第三道题目,是拿来以防万一的,就连他老人家自己都解了半个月,遑论是那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呢。 余舒喝好茶。见对面几个人还在嘀嘀咕咕的商量,不免好笑,出声打断道: “几位议论什么呢。现在是一败一胜,打了个平手,还有一场呢,若我没记错,该我挑一个人再比。” 酒楼的诸多看客们津津有味地瞧着他们双方你来我往,最开始余舒输了一局,有人觉得扫兴,刚才她扳回一城,让人见识到厉害之处,便又起劲。没有一个人想要提前走的。 柜台边上,冯兆苗抓着笔还在排那个座位,辛六和秦月柔避开他,凑到一起嘀嘀咕咕,不知说的什么。 “正是,还有一场。我这几个师弟师妹,都是名正言顺的大算师,算术不在话下,请女算子选一人吧。”潘名回应余舒。 余舒目光从剩下那两男一女面上扫过,看得出对方虽然有些紧张,却不怎么忐忑,似乎不怕待会儿答不上她的题会出丑,不知是哪儿来的自信。 沉思片刻,余舒手指着当中一人,道:“就你吧。” 被选中的那个人一脸不悦地站出来,道:“什么你你你的,我叫候渌婷。” 正是那个口快多舌的女算师。 余舒观察对方年纪,最多比她大上一岁的样子,估计也是今年一榜的大算师了,倒也难得。 思及此处,她愈发明白韩闻广为何想要自立门户,首先是手底下兵足,才会想领帅。 假如让他成功,那她无疑成了罪人,前途毁于一旦,再妄想要进入司天监,无异于痴人说梦。 一将功成万骨枯,可恶、可恶,她怎甘心当别人脚下的一摊白骨! “原来是候大算,”余舒表面平静,谁能看得出她心中正烧着一把火。 “女算子请出题吧。”候渌婷扬扬下巴,手背在身后,故作出一副大将派头,然而年纪不足,终究不如她两位师兄气势足。 余舒手摸了一把下巴,看着对面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刻便有了主意,目光闪动,轻快道: “既然如此,我便不客气了,我这一题不难,亦是算数,不过比的不是头脑,而是算功,你可敢和我一较长短?”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