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名身穿银色铠甲的男子骑着白马冲向雁门阵,瞬间冲散了方阵。 男子头戴凤翅兜鍪,身上鱼鳞纹铠甲在月光下闪动着肃杀的银光,一双波光潋滟的凤眸盛着月色。他腰背笔直地坐在马上,整个人隽武不凡,身下纯白色的骏马不染纤尘,体型流畅,四蹄激烈跃动,蹄铁踏在土地上,扬起一阵又一阵的尘土。 “是太子殿下...” 城楼上有眼尖的人一眼就认出太子,兴奋惊呼道:“太子这是要挑战赤尨骑兵的方阵吗?” 更是有人觉得太子所骑的战马从未在马市上见过,不由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太子骑得是什么马,我怎么从未在马市上见过这种马。” “听说是北凉马场养育的新战马,名曰铁蹄马。” “这马蹄子比碗口还大,倒是名副其,就是不知有没有西域的大宛战马厉害?” 太子手握长枪,一人一马立于月下,夜风吹过他龙纹绣纹披风,猎猎作响,整个人英姿勃发,气势非凡。 城楼上的贵女们不由看痴了,只恨自己没有姜家小女天煞孤星的命格。 耀灵帝目露惊讶,他对一旁脸色铁青的靖西侯问道:“这...太子攻破阵法,也是王卿今夜的安排?” 当然不是。 靖西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他正要回答,英雄台上的太子忽然开口: “启禀父皇,儿臣听闻靖西侯麾下的赤尨骑兵骁勇善战,再配上大宛战马,可以一当十,故而儿臣换上戎装,想要与赤尨骑兵切磋一下。” 耀灵帝龙眉紧促,板起脸训斥道:“胡闹!” 天子一怒,无人敢言。 这时,皇贵妃走上前柔声解围:“陛下息怒,太子年轻气盛,只是想同赤尨骑兵切磋一下,刀剑无眼,太子刚刚已经赢了,看来炎儿布下的阵法不过是纸上谈兵,日后还有许多地方要向太子学习。” 大皇子比太子大上七岁,在文武百官面前被太子拂了面子,他不气恼,反而随皇贵妃一起为太子求情: “父皇,太子以雷霆之势击破方阵,儿臣输得心服口服。” 看着大皇子谦卑稳重的姿态,耀灵帝满意地笑了笑,正欲要将此事翻篇过去,又听太子语气平静道: “大皇兄的阵法虽然平庸,但若是兵强马壮,倒可以在孤的沥泉枪下抵挡片刻,倒不至于一击溃散。” 在场宾客们听到此言,不由觉得太子这话太张狂了,直言嘲讽大皇子布阵烂不说,还暗讽赤尨骑兵不堪一击,陇西马场精挑细选的战马都是软脚虾。 果然,靖西侯面色骤变,他冷哼一声道:“太子殿下仗着出其不意冲破方阵,胜之不武。太子若真要与赤尨骑兵一较高下,不妨光明正大与臣再比试一场。” 詹灼邺抬眸看向城楼上那道清丽的身影,“少年”凝眉冲着他轻轻摇了摇头,红唇轻启,说了几个字。 二人相距甚远,虽然什么都听不到,但詹灼邺还是清楚少年说了什么。 “适可而止。” 按照他与小少傅的约定,只需让铁蹄马在世人面前亮个相,留下印象。 至于对靖西侯和大皇子的羞辱,适可而止。 可王家对卓家的羞辱,从未有过停止。 王字当前的琸家军,还有靖西侯新建立起的赤尨骑兵,赤尨又名天狗,何尝不是在暗讽卓家军在‘天狗之乱’后走向灭亡。 “臣可以将赤尨骑兵的数量减半,太子亦可以点出同等数目的玄月骑兵,咱们光明磊落地比试一场,如何?” 靖西侯脸上挂着笑,但那笑意不达眼底,眼神阴冷。 詹灼邺给小少傅递过去安抚的目光,他抬头看向城楼上的靖西侯,凤眸微挑,语气淡淡: “不必了,对付这些兵马,孤一人足矣。” 靖西侯被太子轻蔑的眼神看得气恼,明明是他身居高处,可太子的目光却好似在俯视一只卑微至极的蝼蚁。 如今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