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步摇是前几日胤礽送与她的,后来被袭击醒来以后就没见到了,她还以为是被贼人取走,没想到胤礽找到了。 石月低着头沉默一会儿,接着缓缓地抬头看向胤礽的双眼:「放妾身下来,妾身有话要说。」 胤礽听了不仅没有将石月放下,反而更紧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颈项:「你要说什么,我知道!」 从事情发生后到现在,他们对于那日的事情一直绝口不提,正确来说,是胤礽绝口不提,石月好几次要说,都被他用其他的话题塘塞过去,就连那个步摇,李培全早就拿给他了,但是胤礽一直没有勇气拿出来,就怕再想起那天的事。 只是,那步摇毕竟是他送给石月的第一份礼物,也算石月对他态度有所缓和的一个纪念,挣扎再三,他才拿了出来。 「太子,」石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事情总要有所终。」 胤礽沉默不语,但是石月感受的出来,抱着她的那个身躯在微微颤抖。 「太子可信妾身的清白?」 「信!」没有任何犹豫,胤礽几乎是立即的回答:「虽然信,我还是很气,气她的狠心,不顾你的名节,我更气四弟。」 石月知道,胤礽口中的她是指李佳莉萍,她叹了一口气:「太子可要对四阿哥做些什么?」 胤礽轻轻地摇头,沉默不语。 他知道,胤禛也是被牵连的,此事确实不能怪他,只是他也知道,胤禛不可能什么都没看到。 一想到石月那日的样子,胤礽就觉得自己心里窝着一股火,无处可发。 「太子既然相信妾身的清白,那就答应妾身,此事莫要再追究了。」 「月儿!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胤礽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石月:「你受了如此大的委屈,怎么能不追究。」 石月轻轻地叹了气,挣扎的离开胤礽的怀抱,坐到了另一张石椅上,淡淡地说:「毕竟关乎妾身的名节,这事不能传出去,太子也不能一直禁足李佳氏,再怎么说也是太子第一子的生母,况且还身怀六甲,眼看再个把月就要临盆,关久了要影响太子名声的,既然如此,那便算了吧!」 「虽是如此,妤岑的委屈也不能白受,打人的人还是得依照大清律例处置的。」胤礽开口还想说什么,石月抬起手阻止了他,接着说道:「此事归根究底还是得怪太子你。」 「怪我?」石月一连串讲下来的话,实在过于难以理解,胤仍不自觉的紧皱眉头。 面对伤害她的人,石月选择不追究,反倒是把过错推给他这个火急火燎赶去救她的人。 「嗯!」石月淡淡的开口,转过头看向远方,不看胤礽的脸,因为她怕她看了以后,接下来的话会说不出口。 缓了缓,石月语气接近淡漠:「若不是太子对一切过于执着,冷落了李佳氏,她也不会出于忌妒做出此等之事。」 胤礽语气微慍,语带警告:「你说的是什么话?」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石月说的话可能不会是他爱听的。 双手微微收拢在衣袖,石月紧握双拳:「所以,太子该宽慰宽慰侧福晋,终有一日,妾身还是回离开,侧福晋才是太子该携手一生的人。」 「你……」 胤礽紧咬着牙,紧握着拳头隐忍不发,死死盯着石月的后脑勺。 他无法理解,这段时间他与石月明明好好的,两人之间的关係不仅缓和许多,他甚至感觉到石月的心正慢慢向他靠拢,怎么突然之间,话说着说着,石月又拉开与他的距离,将他往外推了? 闭上双眼,胤礽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平復自己的怒气,语气尽量保持平和:「你将我推向侧室,就不妒忌吗?」 「怎么会呢?」石月缓缓转头,嘴角轻轻勾起,语带轻松的说:「妾身虽是担个虚名,但是好歹也是个正室,身为正室最忌讳善妒,更何况,妾身不会久留。」 「够了!」胤礽唰的起身,满脸怒容。 他实在听不下去,他再也无法忍受,石月开口闭口的就在提醒他,他们之间的相处就像是一场谈妥的生意,他们这几天的平和彷彿就是一场戏。 他知道,石月有说过不要求心,但是人心真的能这么好控制吗?若是这么好控制,他也不会为了她患得患失。 「既然福晋如此大度,本宫自然不会辜负。」胤礽气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