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似是被吓到,她不断抽动着肩膀,眼泪从眼角落下,热气盖住了眼镜的镜片。 宋深冲到曹爽面前,将他推到一旁:“不要欺负她,和她没有关系。” “同性恋也会保护女人了?”曹爽鼓了鼓掌,“不错。” 宋深无视曹爽,他把自己的桌子拉开,往最后一排拖去。 桌脚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周围的同学纷纷捂住耳朵,朝着宋深大喊:“吵死了!” 宋深将桌子放在全班唯一的空位,坐了下来。旁边就是散发着恶臭的垃圾桶,可他仿佛闻不到一般,翻开书,准备做题。 可没想到的是,书也早已被人用刀划得乱七八糟。 “没了书我看你怎么学!”曹爽冲着宋深嗤笑一声,回到座位上。 窗外的黄叶被风吹起,在空中打着旋儿,如同被抛弃的旧物,穿过打开的窗户,落在宋深的桌上。 宋深感觉头很晕,有点喘不过气,眼前的世界仿佛是泼了油墨的纸张,五彩而模糊。他趴在桌子上,在老师的声音中昏昏欲睡。 梦里,他好像在海上漂浮,他很想吐,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等他清醒时已经放学了,他木然地睁开眼睛,努力撑起沉重的身体。 班里只剩下他和梁祁,梁祁正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上,笑眯眯地看着他。 宋深没有理会他,把桌洞里的书放到书包里。 “知道那个清洁工为什么要说谎吗?”梁祁问道。 宋深望向梁祁,没有说话。 “因为我给了他一千块钱,”梁祁笑了,表情夸张,“他就为了一千块把你卖了。” 宋深义正严词道:“不管怎么样,没做的事情我永远也不会承认。我无愧于我自己,而你呢?” 梁祁突然捂着嘴巴,嫌弃道:“你的口好臭啊,有股破拖把的味道。” 宋深一愣,呆在了原地。 梁祁慢悠悠地离开,留下他一个人。 他低着头,双手紧紧地攥着。 不可能有味道,明明已经刷过牙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仿佛真的有一股抹布的味道从口里传来,让宋深一阵阵地恶心。 他抓起书包,坐上回家的公交。 他尽量避开所有人,走到最后一排坐下。他紧闭着双唇,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人流,试图让自己放空。但拖把的味道仍然不断传来,萦绕在他的口中,让他忍不住地恶心。 回到家后,他跑到厕所里,一遍遍地漱口,直到半管牙膏都用完,牙龈流出了血迹,他才停下。 铁锈般的味道充斥在口腔中,他将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大口地呼吸。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