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衣服。”谈佑快速道,脚步不停扎进了治疗舱。 湿透的外衣已经被层层退去,露出最里面的病号服,它湿答答地贴在杜亦的身上,明明是蓝白相间的柔和色调却刺得余贤睁不开眼。 衣服刚被脱净,杜亦便醒了过来,他就近握住谈佑的手,哑声问:“小渔呢?余贤……余贤呢?” “我在!”余贤奔上前,鼻子发红发酸,像被人刚擂了一电炮。 “你跟小渔说,让他别生气了,是我错了,我不该打他……” 余贤用力摇头,摇得泪水和雨水洒了杜亦一脸。 混沌的双眸倏地被浇出一片清澈,杜亦颤巍巍地抬起手指:“小渔别哭了……” “小渔,我们和好吧……好吗?” 谈佑手下一刻未停,抽出眼睛瞥了下余贤,催促意思明显。 余贤托起杜亦耷拉在床边的手,唇瓣飞快地贴上去:“等你好了,等你好了我们就和好。” “谢谢你。”杜亦的唇角满足地上扬,眼尾落下抹淡红,连同双颊沾上的鲜红也变淡了,不知是被冷汗稀释的,还是被凉雨冲刷的。他侧向谈佑,将自己游丝般的声音传过去,“拜托你。” 湿透的背心裤子紧贴在身上冰得余贤直打颤,鞋里的积水被他倒干净,很快又聚起一汪。没关系,他都能忍,只要杜亦好好的。 他再也不会让他像今天这样了。 谈佑有心理准备,这场战斗算是速战速决,杜亦被送进特设病房的时候,余贤已经换了身干爽的衣服,他不想也不能把冷气寒气带到他的队长身上。 明明不到一个小时,余贤的下巴好像都长出了小胡茬。他告了假,归期不定,他坦白对越昱讲:杜亦啥时候病好,他啥时候出外勤。 审异局局长大抵是个不守规矩的人,他未准假也未驳回申请,但扮演起一个资本家的形象,他告知当事人请假扣工资。 扣吧。 余贤的房子里一定要住上杜亦,否则就如同风餐露宿。 他小心翼翼地为杜亦擦拭身体,他不敢碰的瓷器上增加了许多深浅不一的新裂痕。他最爱的腰缠着一圈青紫的痕迹,他们上次缱绻时还洁白无瑕的脊背如今烙上了长长的鞭痕。 这痕迹瞧着太过熟悉,余贤的心中已有了朦胧的答案,他开口拖住谈佑的背影:“这是法鞭的伤对不对?” 谈佑不喜欢当传话筒,但他更不爱看苦情戏。于是简单明了道:“他挨了一法鞭,随后知道你就是刃,又去加领一鞭。再之后他做了三次实验,将s型殊力转换成了y型。” 没人了,留下更大的空间给余贤处理情绪。 余贤不知道该触碰哪里,他的队长看起来那么苍白,像一缕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