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篇民族音乐流动性论文。 快进电梯的时候,萧山感叹道:“说实话,我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做音乐。小沈找我那会儿,我拒绝了他好多次,这孩子不撞南墙不回头,又是吹风又是落水,苦肉计和激将法全用上了。不过我很感谢他,如果不回来也不会明白,我心里还是放不下。” 孟亦舟脸上轻松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微怔:“小沈?” “沈晚欲啊。” “您认识他?” “很早就认识了,”萧山跟孟亦舟投缘,并不介意跟他分享两人相识的过往,“大概四年前,我到柏林出差。小沈当时在快餐厅打工,他不小心把可乐撒我身上,被炒鱿鱼了。我跟他道歉,请他吃了顿饭。说起来,也算不打不相识吧。” 视线一偏,察觉到对面人微凉的脸色,萧山没再往下:“扯远了。” 可能不到一秒的时间,孟亦舟眼底那点愣怔很快消失,换上一副礼貌却疏远的微笑:“不打紧。” 电梯到楼底下,萧山跟着秘书去办理入住:“前辈慢走。” 回到办公室,孟亦舟坐在旋转椅上,他试图批改文件或者审片子,可总是走神,他转了个身,看向南苑楼。 那天沈晚欲放下保温盒就走了,三天时间里除了那个不明不白的深夜来电,他没跟他透露过一句,主角到了公司门口,沈晚欲也不陪同。 当事人轻描淡写就揭过了“请”的过程,但孟亦舟知道,就算自己亲自登门也没有十足把握。孟亦舟想到一些细节,想到柏林,想到那通“我想你”的来电,以及沈晚欲说话时,带着笑意却虚弱的声音。 敲门声响了又响,他一直没动。 李翘只好自己动手,推开玻璃门。 室内安安静静,听不见一点声响,孟大导演坐在椅子上,面朝落地窗,临近中秋,酷暑不再,窗外的光亮将他笼罩在明与暗之间。 “谁?”他转过脸,嘴边叼着燃了一半的烟。 “医生不是让你戒烟么?”李翘手里拿着个资料袋,“又忘了?” 自上次聚会后,他俩还没单独见过,孟亦舟没回答李翘的问题,问他干嘛来了。 李翘完全把孟亦舟办公室当自己家,手肘往后用力一撑,半坐在桌子上:“来告诉你一声,我下周要回纽约了。顺便送份资料。” 李翘把手里的东西递过来:“好像是新剧本,沈师弟给我的,让我转交给你。” 厚厚一沓a4纸,修改过的地方做了标注。 孟亦舟问:“他自己怎么不来?” “感冒了,”李翘随手捡起桌上一瓶没开封过的水,拧开瓶盖,“说什么怕传染你。”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