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孟导为什么没去领奖啊?” “他那会儿出了意外,腿受伤了。公关部原本要发文澄清的,但孟导不让,时间一长,舆论就控制不了了,”提起这个顾莱就遗憾,“真是可惜,人生的第一个电影奖呢。” 胸口袭来一阵微妙的刺痛,沈晚欲哑声问:“因为什么事伤的啊?” 顾莱脸色为难,挠了挠脑袋:“背后说人感觉不太好,而且又是隐私,我不方便透露。” 如此不好再追问,沈晚欲垂下眼睛,睫毛快速颤动几下,脸上有一闪而过脆弱。 顾莱以为新编剧担心怎么跟他老板相处,宽慰道:“您也别多想,其实孟导这人特好,完全不像八卦杂志上写的那样,我们公司百分之九十的小姑娘都暗恋他呢,上到财务总监,下到茶水间阿姨,没人不夸他,您跟他相处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叮一声,提示灯亮,电梯门开了。 顾莱将人引到棚外,说:“稍等啊,孟导还在试拍新电影的镜头。” 站在棚外的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沈晚欲喉间发紧,急切得无法等待,借着廊光偷偷看过去。 棚里布好灯具和旗板,靠墙位置架着一台35mm的arri flex 235的摄影机。 余晖透窗而过,一个面容英俊的男人坐在轮椅上,光线在他身上画下明暗两半,他一肘撑着椅把,一手拿着口红,对镜子做了个涂抹的动作。 沈晚欲忍不住往前探身,脚尖不小心踢到柱子,动静惹得那男人回首。 刹那间,世界仿佛趋于静止,又在无声中历经雷霆万钧。 分别数年,孟亦舟跟记忆中那个明媚的少年早已相去甚远,不过浸了水汽的浅褐色瞳孔没变,尽显锋芒的眼角眉梢没变,修长的手指也没变,就连那道背影也一如七年前他离开的那个星光璀璨的夜晚,孑然的,孤独的。 “孟导。” 顾莱倏然出声,打破了空气中无声的暗潮。 “人到了,”顾莱拉过一旁的沈晚欲,“这位,就是咱们新电影的编剧。” 沈晚欲浑身一震,眼神无措地对上孟亦舟的……下巴。 孟亦舟抬起指腹,拭掉嘴角那点嫣红,自动轮椅在他的控制下,徐徐向这边靠近。 四目相对间,他沿着那人忧郁的俊美面孔看到平直的肩线,戴着百达翡丽的白皙手腕,hermes最新款夏季衬衫。 “今年电影节的最佳编剧奖得主,沈晚欲是吧。” 沈晚欲不看孟亦舟,像是不认得,从发麻的喉咙中挤出一声嗯。 “久仰,”孟亦舟视线停留在沈晚欲眼尾的泪痣上,以初次相识的姿态向他伸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