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霁却在她怀里慢慢沉了下去。 “章霁!章霁!”她无助地叫起来,颤音里,染上了一丝微弱的哭意。 “你他妈不能死,南楠那么喜欢你,你死了她该怎么办啊?!章霁——”她用力哭吼着,妄图唤醒那个浑身是血,早已经昏迷的人。 他还是个二十出头,刚刚大学毕业的男孩子啊!怎么会……被弄成这个样子,又毫无生气地躺在她的怀里? 南苡汗水与泪水混合,空旷的马路上,响彻她无助切切的哭喊。 可任凭她如何呼唤,章霁,都再无生气。 后来,听说是桥检队的人一开始就报了警,叫的救护车。 救护车到得很快,十几分钟后,警察拉起了一层警戒线,她看见有人将李孝全从扭曲不成型的车里揪出来,奄奄一息,竟然还有生气。 而章霁…… 手术室的灯光猝然亮起。 深夜的医院没什么人,只有急诊科,来来往往的,多的是生死别离。 她木然地站在手术室外,浑身是血,手还在发着抖,坐下时,腿无端一软,整个人跌在位置上。 周围人看着她。 整个医院已经传遍了。 今夜送来了个交警,想抓一个酒驾的中年男人,结果被高速拖行了几乎一千米,别说腿要废,都不知道能不能活。 她压抑地哭出来,手术室外清清冷冷没一个人,回荡着她细细抽噎的声音。 就是这么一刻,她突然特想温行知。 她想着要是这个人还在她身边,李孝全和王永微哪里敢这样趁机跑来欺负她,也更不会白白搭上一个无辜的章霁。 只有想到这个人,她才会觉得自己是委屈的。 “温行知……” 她痛得难受嘤|咛,抱着头,眼泪滴在清凉地板上,她祈祷着:“章霁……你千万不要有事,你一定要好好的……求你……” “章霁的家属在吗?章霁。”忽然有个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问道。 她抬头,赶紧起身:“他的家属在联系了……我……我是他朋友……” “这个药费单子你先交一下,看能不能联系到他的领导或者责任同事,要签病危通知书的。” 病危通知书? 她仓皇地抓住医生的手:“他会死吗?” 医生看了她一眼,保守道:“他是头颅重伤,我们会尽力的。” 说完,又匆匆进了手术室,只留她一个人捏着那沓单子混乱不堪。 缴费的时候,她胡乱摸了摸身上,这一路高度紧张过来,险些忘记了自己还有一支手机。 最后是在裤子口袋里找到了自己的手机,抽出来的时候,口袋里一凉,让她有些愣怔。 四万的手术费。 她毫不犹豫地动了自己平时固定存款的那张银行卡。 可刷钱的时候,护士姑娘却抬起头:“你卡里没钱呀。”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估计是看她身上都是血,模样可怜得很,护士不忍心,放轻了声音:“你卡里没余额了,姑娘。” “怎么会没余额……我卡里有几十万,怎么会没有……” 这是她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是她给自己备下的电影基金,这么一大笔钱,怎么会突然不翼而飞,而且一条短信都没有。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