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没想过让自己脱罪,只无意地摩挲着她的脸和头发,一门心思想着要怎么安置她。 怕她到时候被吓得乱了方寸,也怕她仿徨在人群里无措地哭泣,而他无能为力。 两人就这样静处了很久后,他总算有了动静。 动了动身,低头轻吻在她的发顶,双臂将她的半截身子按到了他面前,紧紧贴合时,她听见了他清淡的声音:“明天,不要来找我。” 她微顿。 他的声音再次传来,在她心里的静水丢下一颗颗鱼雷—— “可能会有警察来找你,你不要怕,你只用告诉他们,你不认识我。” “你一定要听话,不许胡来。” 最后那句话,是他难得严肃郑重的警告。 可她只想抬头去看他,脑袋却被他死死扣在怀里动弹不得,她身子微微有些发颤,已经开始有了细弱哭腔:“你让我看看你,温行知。” 这种小要求,他是头一次没依她。 他沉默得叫人心慌。 内心的防线在此时终于崩溃,她忍不住哽咽道:“我错了,对不起……” 因为她的一次疏忽,而让一向胜券在握的人,露出了致命的马脚。 她怎么能这么笨手笨脚啊。 她自责得要死,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浸湿他胸前的衣衫,这一声不吭默默哭的样子,看得他一口气憋闷在了心头。 他又沉默了半晌,感觉到某一刻他渐渐松了力道,声音兀然在她头顶上方响起,没头没尾的:“南苡,你信我吗?” 她慢慢地抬起头来,望着他没吭声,不懂他想说什么,犹豫一下,还是点了头:“信。” 怎么不信?他这人,事事如佛,不操咸淡心,却将所有精力和时间都放在了她身上,所以她怎么不信? 朦胧视野里,他探手过来给她拭了泪又撩了发,语气轻然,却笃定:“那你信不信,咱俩能走到最后?” 她却不再点头了,看着他,没回答。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姑娘现实得很,却偏偏在现实的头脑里,掺了感性的情。 他是个没未来的人,所以她怕两个人走不到最后,也怕自己一腔真心最后付诸东流。 她当这是梦里的黄粱,可他没有。 眼眶蕴着的那滴泪落下后,她总算是能看得清眼前的人了。面前的人淡然得不像话,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情同她谈风月。 她不想回他,双手撑开他,只低头吸了吸鼻子。 他也没强求,捧着她的脸又将她勾到自己跟前,相不相信随便她,自有时间来作证,只是—— “希望那时候,你已经愿意对我敞开心扉。” 他用一句话,直直戳破她之前所有的犹疑不定。 他猜得过于精准了,她有些错愕,顿时失了语。 也不是没想过他会知道,这人这么聪明,不可能猜不到的。只是她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说出来。 甚至向她挑明了几分暗味的真意。 他在告诉她,他温行知对她是认真的。 她被他这话逼得无措地抓上了一旁的栏杆,只能低低回了他:“我尽量。” 真的会尽量。 她揉了揉眼睛,湿润视线慢慢清朗,她是在认真回着他。 这个答案还算满意,他笑了,把她拥在了臂弯里,气息流连在她脖颈间,开始使坏:“那,今晚就不走了?” 她轻嗯了声,以为他这是想要她。 可那晚,两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破天荒的什么都没做。 他只是将她困在怀里,亲了一遍又一遍,吻得若即若离,要深不深,吻得她头脑发胀,心底发痒,最后却使坏什么不做。 她以为这是他新发掘的手段,人都扑上去了,他又将她制住,只低笑说:“哎,那什么没了,算了。” 她羞,用脚狠狠蹬他。 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这是他唯一不肯纵容她的事儿,除了她每个月的那几天,他几乎很少有放过她的时候。 他沉迷于她,恨不得夜夜笙歌。 南苡当初怀疑过这人是个风月场的老手,可后来翻他的手机,又总是干干净净没什么痕迹。 她也懒得去追究这种事情,怕是一枕槐安的事儿,说不清哪天两个人就断了。 可那天晚上他愣是没碰她,将她转了身拥在身前,免得自己又克制不住。 这种时刻实在是难得,大概是因为都在心照不宣地避开那些事儿,这样一来,两个人之间谈话的内容反倒清淡了许多。 那晚她也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都疑惑的事儿——当年在平安镇时的那盏楼道灯。 就他们一层楼有,平时明明灭灭的也挺正常,可就是觉得怪怪的,像个…… “记录仪?”他悠悠开口。 就是记录仪吧?她怒瞪这人。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