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晚看了看大海,轻轻点头。 常馨老师本来还在犹豫,看到覃晚点头,她也站出来说可以挑战。 …… 覃晚以前去蹦过极,因为网上有人说这样可以解压,她曾经心理压力大到每天都睡不着觉,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两边太阳穴的青筋能鼓起来跳一整晚,她一刻都无法进入深度睡眠。 在那种情况下,她去试了蹦极。 排队很久。 前面的人害怕、尖叫、发泄,踌躇不定地念叨着“我不行”、“我不想”、“我不敢”,甚至还有哭爹喊娘的。 轮到覃晚。 她只是定定地往下看,没多久,突然直直地坠了下去,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那一刻真的很刺激,很恐怖。 可她的心还是麻木。 哪怕紧张到血液都几乎倒流了,她的身体在冷颤,浑身鸡皮疙瘩在危险感知下不停地冒,可覃晚还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嗓子火烧过似的烫,又酸又哑,下颚紧绷着,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死死咬牙。 似乎从十三岁之后,她就逐渐不会哭喊了。 那天的蹦极没能让她发泄,更无法让她解压。 反而更叫覃晚意识到,自己多像一具行尸走肉,一缕孤魂野鬼。 归根结底,是她活在这个世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底气,她太卑微,所以连坦诚地害怕都做不到,只能无声崩溃。 …… 大家一起换了节目组准备的飞伞套装,跟着工作人员了解注意事项和待会的流程。 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嘉宾们的飞伞开始一个个往天上飞。 巨大的、七彩的飞伞在覃晚头顶兜着风往上飞,她看着自己离海面越来越远,耳边本来嘈杂,海浪的声音、风的声音混在一起,渐渐的,这些声音也越来越远,覃晚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仰望着蓝天,心想,这是她和盛斯航共同生活着的蓝天下啊,只要想到有他在,她就什么都不怕。 她有底气了。 “啊--” 覃晚笑着张开嘴,在飞伞上畅快地叫着,两只手打开,一只手拿着节目组发的gopro,另一只手往脑袋上举,整个人呈大字型。 吊着飞伞绳子的海上摩托艇加快了速度,覃晚扬起眉毛,畅快地发出“呜--”、“耶--”这样的声音。 旁边的常馨老师本来还闭着眼睛有点紧张,听到覃晚这么畅快开心的呼喊,才终于睁开眼睛。 她先看到了无比广阔的景色,感受到自己双脚离地的自由,往下看,是大片的白沙滩,星星点点的渺小人类,还有连片的高楼大厦。常馨偏了偏头,想看覃晚,她的飞伞和她的方向正好是斜着面对面的。 覃晚也看到了常馨老师,她用举起来的那只手挥了挥,跟常馨老师打招呼。 一片白云正好飘到她们头顶,挡住了原本略显灼烧的太阳,只漏出软乎乎的光。 她们在这样的光里,相视一笑。 // 下了飞伞,覃晚走到一个没什么镜头的角落,跟导演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把自己身上的麦取了下来。 她看了看时间,是下午五点多,盛斯航肯定还没下班。 要是平时,覃晚是不会在盛斯航的上班时间去打搅他的。 可是她现在特别特别想他。 尤其在感受到自己心里的充盈和依赖之后。 电话很快接通。 盛斯航那边正在开会,他给覃晚设置的是特别铃声,只要一响他就知道是她。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