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陈思雨瘫痪,坐轮椅时,听了足够多的甜言蜜语,山盟海誓,有太多男人信誓耽耽,说不介意她瘫痪,不介意她不能生育,要照顾她一生,到老,但他们最后都变的油腻,世侩,在满足了猎奇的新鲜感后,转身去寻找年青的,漂亮的,能生育的,乖巧的女孩子去组成家庭,继而,把她当成人生中值得炫耀的一个话题,在各种饭桌上大说特说。 冷峻将来会不会变成那样,陈思雨不知道。 不过,只凭他毫不犹豫的,敢说会告发她这一点,他就跟上辈子那些男人完全不同了,继续假设,她说:“要组织查实我真的是敌特呢,你怎么办?” 如果组织查实她是敌特,那她就跟冯竹一样,得坐牢,这辈子都甭想出来。 他不是爱她吗,忍心她去坐牢,像冯竹一样,被劳改一辈子? 这回冷峻卡壳了,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陈思雨披着他的皮夹克,不冷,但冷峻只穿着衬衣和毛衣,寒风瑟瑟,他应该也很冷,灯下,脸上的汗毛,发丝,一根根都是竖起来的。 他长时间的沉默着,基于对他的了解,陈思雨估计,此时他脑海中,天人交战。 “快说呀,要我被查实是敌特,你怎么办?”陈思雨再问:“你就没想过这个问题?” 冷峻终于回答了:“想过。” “怎么办?”陈思雨追问。 “我想过,但没想好,所以至少目前,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冷峻说。 见他并不躲,陈思雨再靠近一点,问:“那你现在在想什么。” “你想知道?”冷峻的眼眸里突然浮起一股侵略性,紧盯着她,他说了两个字:“吻你。” 整整一周了,他一直在回味上周那个吻,在猜想,在假设她唇齿间的味道,这个问题蛮横的,野蛮的霸占着他的脑子。 他当然是清醒的,所以他发现她的问题很大,他也不想被她诱惑,因为一旦出事,那个后果将是灾难想的,可这无法阻止他他想知道,她唇齿间是个什么味道,这个虽然不大,但折磨着他的问。 陈思雨默了片刻,突然背手,关了灯,踮脚吻了上去。 但冷峻轻轻侧首,躲开了,他侧开了头,躲过了她吻上去的唇。 陈思雨寻着他的呼吸追了过去,伸舌尖轻轻在他唇上点了点,低声说:“你不是很想吗,我又不要你负责,我也想啊,但是你居然不敢,为什么不敢?” 如果她真是个敌特,那条件可太便利了,他想耍流氓就耍,耍完,只要明天检举了她,一切罪责就都得由她承担了,可他居然不。 就好比面前放着黄金千两,他可以随意拿取,不需要有心理压力,也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但他居然不,他拒绝了。 终于,冷峻于黑暗中摸梭着,轻轻捧起了她的脸,拇指在她面颊上摩梭着。 陈思雨闭上眼睛,静静的等着。 但过了许久,冷峻松了手,轻声说:“回去睡觉吧。” 这人,搞到陈思雨欲火焚身,他却玩到一半,不玩儿了? 皮夹克都没要,他转身,离开了。 他的意思陈思雨懂,即使他想,但如果她真是敌特,他是不会占她便宜的。 陈思雨有点后悔,不该逗的冷峻像个傻子一样任她戏耍。 但思来想去,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遂回家,睡觉去了。 冷峻都25了,给个18岁的小姑娘逗了一身的邪火,带着一股寒气回家,却浑然不觉得。 家里头,虽然梅霜只需要负责自己就行了,但她于去法蓝西的外事访问,比曲团更加在意,毕竟她是目前整个文艺界,所有的艺术家中,唯一上过战场,进过战壕的,她知道胜利来的有多么不容易,也深知,想被国际社会认可,艺术就是最好的媒介,传导。 所以此时她还坐在桌前,摊了一大堆舞蹈,歌曲,话剧和戏曲出来,正在跟冷梅俩考虑,看出去的时候,该带什么节目。 看到儿子只穿毛衣进门,梅霜给惊到了:“你的外套呢,多大个人了,衣服你都能丢了,你就不怕感冒?”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