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名阵安静地看了太宰治几秒,发出欣喜的声音:“你配合地问了!你心里有我!” “没有。走开。”太宰治立即否认,被拥来的超大号树袋熊压得半弯下腰,“……你要说就说,不说走了。” “好凶啊,”雪名阵抱怨,随后又喜津津地说,“但是凶我也喜欢。” “……” 又是这种毫无遮掩、叫人不知该如何应对的告白。 房门还是被自称醉酒的某人关上,变得封闭的空间多了几分私密而隐晦的意味。太宰治被雪名阵带着在一旁的扶手椅上坐下,对方抱着跌坐在腿上的他,就像抱一只大型泰迪熊。 良久,室内都没有任何声响,雪名阵也没有做出任何越界的举动,只是从对方喷洒在他耳畔的呼吸节奏中,能听出几分简单的满足。 他忽然意识到,神明虽然不会醉酒,但或许也是会孤独的。 否则初生的神明也不会溜出森林,成熟后的神明也不会选择行走于繁华的人间。 可惜不轮流转多少世界,送走多少故人,对方都找不到一个与自己相同的同类,所以祂始终孑然,始终孤寂。 那么现在的加倍粘人,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他居然因为这样的认知,卑劣地生出几分欢欣……因为他无比懂得孤独行走的痛苦,懂得这样一个人在抓到一根救命稻草时,会怎样倾其所有、孤注一掷,根本不用担心对方会半途而止、陡然抽身。 但欢欣尚未蔓延,他又难以避免地划向另一重疑虑:“所以你这么粘着我,只是因为我是你遇到的第一个同类,是因为……”巧合? 胸口忽然有些发闷。 如果雪名阵遇上的是其他神明,是否也会如此锲而不舍,将所有热烈的心意坦然地捧送到对方面前?如果那位神明比他性格更合群、更讨喜,早就该过上没羞没燥、纯粹快乐的日子了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还要应付一个总是消极、无谓矫情的…… “不是巧合。”雪名阵不满地咕哝,“根本不是巧合。” 但后续的话,某个混蛋却恶趣味地不再继续说了,顶着他变得恼火的瞪视,一本正经地回答起最初的问题:“反派一职,过往的某段时间,我的确体验过。你大概也能猜到,就是在被背叛之后。” 曾经的守护者变成了施害者,他于愤怒下毁灭了整个王国曾受惠于他的子民。 领受神的恩惠,却想要渎神,死亡是最轻的责罚。他自复仇中攫取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于是想要攫取更多。 雪名阵摸下巴:“类似于差生搞不好学习成绩,只好用游戏自我麻痹?”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