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魔后背靠在冰凉的门板上,布料摩擦着金属下滑,跌坐在地。 白衬衣的胸口出不断洇染开血红的颜色,子弹卡在胸腔内,伤到了肺叶,简单的呼吸间都带着血。 肌肉收缩蠕动,他咬牙浅刺入伸长的指骨将子弹取出。 这一枪分明是瞄着心脏去的,他躲得再晚点,这几天躺棺材里就行了。 还有那第一枪,若不是他躲得快,怕是要鸡飞蛋打…… 夜魔低头看着大腿根处血淋淋的枪伤,倒吸一口凉气。 第叁枪倒只是擦伤了肩膀,并无大碍。 取出子弹,吸血鬼的体质作用下肌肉纤维编织绞黏开始自愈,但这个过程并不快,至少需要一两天才能完全愈合。 听着外面姜鸦离开的脚步声,夜魔闭了闭眼,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身。 墙壁内还有簌簌的摩擦声,仍有漏网之虫活动,并不安全,他得去找秦斯。 捂着伤口推开寝室门,一屋子血腥味。 通风口处的金属正在撕裂,一个光滑的幼虫虫颅从中探出,裂得几乎要将脑袋一分为二的利齿大口中发出尖鸣。 果然闻着人味儿来找吃的了。 秦斯虚弱地坐在地上,原本准备战斗的紧绷肌肉在见到夜魔后立刻松懈了下来。 他当那不远处正往外挤的虫子不存在似的,不紧不慢地用手上的腕表机贴近铐住他的手铐,嘀地一声解开了锁。 “哟。” 还有心思稍微抬了抬伤手跟夜魔打招呼。 丑陋的虫兽从墙壁处弹射而起,速度飞快,沾着粘液的尖牙巨口大张,俯冲扑向秦斯。 夜魔面部肌肉抽了抽,快速冲到他和虫兽之间抬起手臂格挡,利齿刺入胳膊,肢体瞬间血肉模糊。 下一秒,噗呲一声,虫颅和虫身分离开来。 “怎么回事。”夜魔把挂在手臂上的虫颅掰开嘴取下来丢到一旁,回身疲惫地一屁股在对面床上坐下,看了眼秦斯的伤口和腿上血染的鞋印。 “不小心被摸了枪。”秦斯简要概括,目光掠过夜魔还在冒血的前胸。 “你……咳,连动脉都没伤着,这点小伤刚刚嚎什么,不够嫌丢人的?” 夜魔捂嘴咳了口血,观察着他的伤势,放下心,又一阵无语。 “丢什么人,这儿只有你一个。反正鸦鸦肯定听爽了。”秦斯耸肩。 “……什么?” “我刚刚叫得没有很难听吧?还做了表情管理,应该不丑。。” “?” 在夜魔懵愣的目光下,秦斯撕了床单简单给自己包扎了一下止血,嘟嘟囔囔: “她都没舍得杀我,只是想废了我的行动力,还主动亲我……是被这张脸诱惑了吗?” 夜魔:“哈??” 他回忆了一下姜鸦朝自己命门开的那叁枪,心里哇凉哇凉的。 原本很正常的事,一经对比突然就怪异了起来。 “她亲我哎。”秦斯又说了一遍,笑眯眯的,“盯着我的脸看了好久……” “你失血太多脑子坏了?”夜魔感觉事情不太对劲。 秦斯平时不是最烦别人盯着他的脸看了吗?因为总被说比omega还omega。 “嘴巴软软甜甜的。”秦斯听不见似的,咧嘴。 夜魔表情扭曲到近乎颜艺。 刚刚跑来给他挡伤救他的是谁啊!都被人家打成这样了,结果亲一下就迷了魂? 话说回来,那种情况下他们怎么亲上去的啊?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痛心疾首地吐槽:“魅魔一旦感情专一就会变得愚蠢到无可救药的故事原来是真的……感情秦家睡前故事其实是你们魅魔祖训啊?” 早知道小时候就不该给他看那些乱七八糟的恋爱小说,搞得一个魅魔血脉的家伙嚷嚷着要当什么纯爱战神,现在秦斯变成了这样,他自觉地背了口锅。 夜魔沉默着,从床头拿过通讯仪给队长他们发了信息,然后气闷地随手把通讯仪丢到一边,抓着秦斯完整的那条胳膊往门外拽。 “哎轻点,疼疼疼疼疼……” 夜魔把他抓去医务室,来不及仔细处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