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镇南宗王府的援兵有可能从井陉或滏口陉杀入河北平原。 “先帝在时,还想着先据淮河站住根脚,然后花二三十年时间修养生息、强壮兵,没想到形势之逆转会来得如此迅疾,”刘师望感慨说道,“此仗若能围歼东路虏兵主力,不要说收复中原故土了,或许仅需十年八年,就可以挥师直指漠北草原了!” 赤扈统一漠南漠北草原立国之时所分封的九十五千户,乃是最为核心的统治力量,这些年栖息繁衍折抵长年累的征战,擅骑射的青壮男丁总数约在二十万左右。 又因为赤扈人立国之后,彻底瓦解掉传统的部族统治结构,初步形成统一的民族认知,如果说让赤扈人将嫡系骑兵都安然无恙的撤回草原,让赤扈人在万里辽阔的漠南漠北草原上,始终拥有十万骑兵规模以上的动员能力,收复中原已经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但日后想杀入草原腹地,彻底瓦解掉赤扈人对中原的威胁,又或者说想将辽东半岛、大鲜卑山、燕然山都纳入帝国的疆域,那就太困难了。 除了动辄两三千里之遥的远征,需要一支规模庞大的骑兵,除了后勤补给的消耗之大令人难以想象外,更大的困难是很难在万里辽阔的草原之上捕捉到赤扈人的主力进行决战。 汉唐两代,中原王朝最为鼎盛之时,也差不多都用了数十年乃至上百年的时间,才彻底瓦解掉曾盘踞草原之上的匈奴、突厥王朝。 此仗若能成功围歼东路虏兵主力,除了能更为顺利的收复中原失地外,更重要的是预计能重创逾三万赤扈嫡系精锐力量。 加上之前的战果,预计能将赤扈人的嫡系青壮男丁削弱到十五万人以下。 看上去仅仅将赤扈嫡系青壮男丁削弱了四分之一。 然而这个世界力量的对比,永远逃脱不了此涨彼消的定律约束。 重创乃至围歼东路虏兵主力,首先能令赤扈内部权力结构失衡。 赤扈上一代汗王驾崩之后,大皇子阔撒是在二皇子(镇南王)兀鲁烈、三皇子(平燕王)屠哥的支持下登上汗王之位,四皇子、静惮王库思古虽然在诸皇子里军事实力最强,也有争嫡之心,却最终不得不退居其后。 镇南王兀鲁烈、平燕王屠哥在中原遭到毁灭性的重创,是会令赤扈人内部变得更团结,还是矛盾更深,这点是很值得拭目以待的。 重创乃至围歼东路虏兵主力,能大幅降低赤扈人对降附及归降势力的控制。 其中受影响最大、最直接的,就是燕蓟以及大鲜卑山以东辽东、渤海等契丹故地。 这些地区乃是平燕宗王府的封地,一旦东路虏兵被围歼于黄河沿岸,赤扈人对这些地区的统治基础就会被彻底动摇起来。 司空府在收复中原之后,几乎可以毫不犹豫的派遣一支兵力,直接深入辽东、渤海等地,将赤扈人对大鲜卑山以东地区的统治彻底瓦解掉,而不用等到十年八年之后再考虑远征辽东之事。 没有燕蓟、辽东以为藩屏,镇南宗王府残部兵马退守云朔,又有何惧? 司空府在收复云朔、燕蓟以及辽东等汉唐故土之后,再集结兵马杀入河西,仅静惮宗王府一支兵马盘据河西故地,又岂能螳臂当车? 也就是说,真要叫赤扈人嫡系精锐都撤入草原,司空府可能需要三五十年,才能真正组织起一支横扫漠北草原的远征军,但只要此役能在黄河沿岸围歼东路虏兵主力,这个时间就有可能缩短到十年之内。 这一幕怎么叫刘师望不激动、不感慨。 为确保围歼战事能顺利进行,徐怀还从河洛、京西行营以及徐州行营各抽调一万甲卒,正夜以继日的往黄河下游沿岸挺进,一方面是确保从汴州往阳信等地的粮秣补给运输,一方面是预防镇南宗王府会集结仅有的数万精锐,进入河东平原参与会战。 镇南宗王府的中路残兵倘若敢来,徐怀就要让他们也葬送在河北平原之上,以消这些年来中原大地被践踏的苦痛。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