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平原的建邺能及。 还有一个更关键的因素,就是北伐的战略方向性选择。 十年战乱,河淮地区消耗太大,就算强行收复,生产恢复也需要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在这个过程当中,还不得不随时面对赤扈人大规模骑兵的威胁。 徐怀有意先收复有山川之险的河洛地区,注定帝国的军政重心需要放在襄阳,而非建邺。 而更为长远的,徐怀并不想收复中原之后就此罢手,更想着将陕西以西的河陇、河湟乃至吐蕃高地、西域都纳入帝国的版图,同时还需要决定性的摧毁赤扈人的有生力量,都决定帝国的军政重心需要往西倾斜…… 第二百零八章 封国 听徐怀坐于长案之后悠然说毕生志不会止于驱逐胡虏、收复中原,更想着要将河陇、河湟、燕云等地纳入帝国版图,彻底摧毁赤扈人的有生力量,油然间那种气吞万里如虎的气度,不要说钱择瑞、顾藩、王番等人了,就连老谋深算或近年来清静养性的周鹤、乔继恩、武威郡王赵翼也都禁不住心荡神移。 大越立朝一百六十余年,相比较前朝,燕云为契丹所夺,河陇、河湟等地又为党项盘踞,西域更是远在河陇、河湟之外,鞭长莫及。 大越最为辉煌的时期乃是熙宗年间收复河湟地区,但也仅是昙花一现,短短二三十年就得而复失。 而哪怕在中原王朝极盛之时,也都未曾将辽阔高寒的吐蕃高地纳入过版图,反倒是自高地崛起、一度强盛无匹的吐蕃王朝曾经还严重威胁到中原王朝的存亡。 天宣年间即便有王禀等大臣坚决反对,但朝中主流声音还是坚持与赤扈约盟、共击契丹;钱择瑞当时地位虽低微,仅是岚州录事参军,却与郭仲熊等人都是主战派一员,曾多次上书力主对契丹作战,单纯是满朝文武幼稚、轻信于人吗? 徐怀从来都没有这么简单粗暴的去看待当时的“主战派”,也很清楚收复为契丹侵夺的燕云地区,实是大越立朝一百多年朝野都没有磨灭的梦想;太宗皇帝生前还留下“收复燕云者异姓可封王”的遗诏。 再者,文治武功之盛,莫过开疆拓土。 汉末曹魏得入武庙者,唯张辽、邓艾二人。 邓艾有灭国之功,而张辽能胜过同时期的诸多曹魏名将,非是其威震逍遥津,实是白狼山一战为曹操前驱率突骑溃击乌桓主力。 周鹤年逾七旬,在朝中也主要以京襄的反对者面目示人,绍隆帝登基也曲意附从于潜邸系。 虽然这次再度做对选择,但他心里也做好将左相之位拱手让出、归隐田园的心理准备。 此时听徐怀抒心中之志,周鹤也禁不住神色一振。 他内心深处渴望能平安归隐田园,但也知道徐怀他日真要能重现汉唐极盛时的疆域,附骥其后、恭逢盛事的文武将臣在历史上的地位也将变得完全不一样。 徐怀也不是空抒情怀,拿话忽悠人,饮茶与众人谈邛崃山道,谈京襄初成规模的毛纺织业,谈燕部在邛崃山以西对吐蕃诸部的作战。 穿越天气、地理环境残酷的吐蕃高地,进入邛崃山西麓休生养息,契丹残部仅剩族众八万稍多一些;其中大多数还是西山胡等兼并或随行从云朔南迁的蕃部,真正的契丹本族人丁仅剩五六千人。 萧林石与石海、撒鲁合等燕部上层都已放弃不切实际的复国妄想。 淠口一役结束后,萧林石就看到徐怀注定将掌控大越朝野,因此在萧燕菡率部羁押三千多色目俘虏返回打箭炉后,他就遣使到潢川见徐怀,希望徐怀掌控下的朝廷能同意在邛崃山以西新置一州,燕部可以以羁縻州的形式接受大越的统制。 历朝历代以来,中原王朝即便在强盛之时,对距离遥远或地形复杂的边地、接壤势力,常常因为直接统治成本太过高昂,而将其纳入藩属国之列进行钳制。 藩属国除了表面的臣服以及一些象征意义的朝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