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阻隔在城门洞里。 “王禀老儿,你意欲何为?”葛伯奕声音颤巍巍喝斥道。 “葛怀聪、葛槐、葛钰诸将怯敌畏战,弃军独逃,致数万天雄军健儿埋骨异域,然而这十数鼠胆之徒畏惧朝廷问罪,竟异口同声将罪责推卸到朱沆郎君及解忠、朱润、雷腾、徐怀诸多忠义将领头上。要不是朱沆郎君与诸将费尽千辛万苦,率领上万天雄军兵马从大同逃归,本监军使也要被他们欺瞒。” 王番手举兵马都监信令与圣旨,振声说道, “王番奉旨监军,解忠、徐怀听令,即刻将葛怀聪、葛槐、葛钰等败军之将捕入监军使院查办其罪,不束手就擒敢胆反抗者,以抗旨论处!” “解忠!我葛家可待你有亏,你今日竟勾结外贼害我父子?”葛怀聪豹目怒眦欲裂,瞪住解忠暴问。 “葛怀聪,交出兵刃,你还有机会等朝廷派使臣过来给你一个公正的审讯。十数之内,尔等不放下兵刃,休怪我今日大开杀戒,”徐怀将挎刀摘下来,横持身前,盯住葛怀聪等人,厉色说道,“我不介意现在就为三万屈死的大越将卒讨一个公道!” “你这狗杂碎算什么东西?”葛钰哪里能忍受这样的羞辱,长刀出鞘便是一道凌厉弧光往徐怀当头暴斩而去。 左右都是将吏兵卒,徐怀根本没有闪避的空间,横刀相格,两刀相击带出一溜火星。 徐怀刀势随即反击,没有丝毫的滞停,以极其凌厉的左右横斩斜劈,刀光如电弧一般在数尺方圆间极速跳动,将葛钰逼退数步。 徐怀却没有携势追杀,而是朝身后摆了摆手,说道:“葛钰反抗当诛,射杀!” “你们敢!” 葛怀聪看到城门左侧二十多数骑士一齐将上弦的神臂弩对准过来,震惊大喝的同时,横身挡到葛钰身前。 “嗖嗖嗖!” 二十数支利簇穿过夜空有如风声,带动火光摇曳,破开葛怀聪回到朔州城后仓促找来的皮甲,射入他的胸膛、腹部、腰腋、胯部。 “你好狠!”葛怀聪盯住徐怀叫道。 “年轻人不需讲武德!”徐怀撇嘴冷笑道。 “我葛家最大的失败,便是没有识得你是个人物!”葛怀聪这时候身体软软的瘫倒下来,叫长子葛钰从后面抱住,才没有彻底倒下,而颤巍巍的指着徐怀说道。 岳海楼离开朔州之前,跟他暗示过徐怀这人不简单,应能从大同脱身回来,要他好生防备徐怀,但葛怀聪没有将岳海楼这话放到心里去。 他甚至满心想着刘世中、蔡元攸、岳海楼以及郭仲熊之流一定会千方百计将战败的罪责推到他葛家头上,他内心深处对岳海楼是充满戒备的。 人之将死,灵台空明,他这时候也彻底想明白过来。 朱沆性情是刚直不阿,但怎么可能有能力将上万溃兵带出来呢?而王禀、王番父子二人,即便在入夜时得知朱沆率上万兵马回来,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将夺军安排得如此缜密。 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他连正眼都懒得看一下的徐怀所谋! “你有种与我一战!”葛钰狂叫道。 葛怀聪反手死死将葛钰抱住,拼住死前最后一丝气力,将他手里的刀夺下,叫道:“我葛怀聪是死有余辜,但葛钰无罪。他此时已缴刀,徐怀你今日敢滥杀,天下欲杀你而快者,将不计其数!” “葛钰住手!”葛伯奕横身挡在犹想夺刀暴起的葛钰身前,盯住徐怀叫道,“我葛伯奕身为河东经略使、伐燕西路军都统制、魏远县侯、相州观察使,王禀、王番亦不能定我罪,你这雌口小儿有胆便下令杀我,我便看你们如何收场?” “我们是不敢擅杀经略使,但葛钰等狂徒不愿伏罪意图叛反,致经略使死于兵乱之中,这个就要看谁能活下来张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