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不禁往后翻滚才将那巨力卸去,但一口气被憋在胸口也是难受之极。 他还是保持屈蹲警惕的姿态,手握长棍,盯住徐武碛犹站在原地却没有抢攻过来,才知道刚才互捅一下,他已经落在下风。 “我打不过你,这弓不讨也罢!”徐怀站起来将长棍一撅两断,恨恨的扔入场中,转身朝演武场辕门外走去。 “武碛叔,怎放这小畜生走?”徐忱大叫。 “还不够丢脸吗?”徐武碛冷声斥骂,将长棍往徐忱递去,“你有本事,你去将这小畜生留下!” 徐忱没敢再吭声,他知道徐武碛铁面无情,惹恼了他,自己少公子这个身份不管用。 但徐武碛就是这么一个人,父亲才最信任徐武碛,他跑去告状都没有用。 徐武良这时候走到辕门前,迎上胸口挨了一记重创、走路都有些困难的徐怀,将直脊长刀递给他后,冷冷看向左右围过来的诸多庄客、教习。 鹿台诸寨现有五十多名教习、庄客,身手最强横的无过是十二名从靖胜军归来的老卒。 不过,徐武良心里清楚,不是每个人都念旧情,又或者旧情抵不住眼前的苟且,抵不过一日三餐饱腹,抵不过自家的妻儿老少,甚至抵不达他们讨好家主徐武富的迫切心情。 这叫他心里不爽,却又无可奈何! 徐怀揉了揉还痛疼不已的胸口,将刀抱在怀里,转身看向还站在演武场前的徐武碛:“过几日待我再来讨要那张长弓。” “你这畜生敢来,我随时奉陪,但你要记住,我早年是受过你父亲些许恩情,但刚才那一棍我已还尽,你以后胆敢还来,休怪我留下你一条腿作个念想。”徐武碛冷声说道。 “哼!” 徐怀今日过来,原有立威之意,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徐武碛教训,也不再多费唇舌,便与徐武良往寨外走去。 等到徐怀走后,无关庄客都各自散去,获鹿堂的教习及子弟才将那些被徐怀打伤的少年搀扶送去后面的草堂擦药裹伤。 徐忱不敢去追徐怀,但对徐武碛到最后多少还有些手下留情心里不满,看场上一地狼藉、斑斑血迹,抱怨道: “今日明明可以痛挫这狗东西的威风,怎就这么轻易放他走?武碛叔你不是每日都在这里,他明天不来,后日来闹事,我们难道要备好弓刀防他?” “……备好刀弓防他来闹事也好!”徐武碛冷冷说道。 “……” 徐忱说准备刀弓,只是撒心里的怨气,没想到徐武碛真同意他这么做,抬头看去,却见徐武碛嘴角溢出血迹来,愣怔在那里。 他完全没有想到两人刚才交换那一击,却是徐武碛实际受伤更为严重,只是硬撑着将徐怀吓走! 院中其他教习、少年看到这一幕,都傻在那里。 徐武江虽然也是嫡支武字辈,但徐武宣、徐武碛等人从军时,他年轻尚少,还是徐武宣、徐武碛归乡后才有机会习得伏蟒拳及刀枪,更多是被视为后一辈人物。 徐武江与徐武碛到底谁更强一筹,族中还是有争议的,但毫无疑问,在获鹿堂诸族学少年眼里,徐武碛是不可战胜的。 他与徐怀交换一招,竟然落在下风了? 那莽货随徐武江去淮源军寨厮混两年,听说闹出无数笑话,身手竟然比徐武碛还要强横了? 有几个少年想去后院兵器房拿真刀真枪,这时候满心后怕,不禁想真要将真刀真枪拿来,被那浑货抢出其一,今日岂非被他杀了个血流成河? “都是你们这些不成品的东西,我平时怎么教你们,临战都忘了一干二净,叫那小畜生逞了威风!”徐武碛严厉的训骂道,“从明日起,谁他妈敢过寅时再来,我打断他的狗腿!明天起,所有人都给我练军阵围杀之术,要是那小畜生再来闹事,你们十数人还打杀不过,自己找地方抹脖子去吧!我他娘再丢不起那人。” “你便将那长弓还他,哪有这些破事?那长弓本是他的。”徐武坤禁不住小声抱怨道。 “你还替那小畜生说话?”徐武碛听得徐武坤这话,暴怒道,“你是不是看到我被那小畜生一棍捅出血,心里幸灾乐祸?” “你怎么这么说话?”徐武坤心头火气,怒道。 “便是你纵容那小畜生,才叫他无所顾忌!”徐武碛气得将手中长棍就朝徐武坤兜头抽打过去。 “武碛!武碛,息怒,武坤也是怕伤了和气,才这样说。” 诸多教习吓了一跳,忙上去将暴跳如雷将要撕打起来的两人分开;当然,徐武碛素来脾气大,不讲情面,众人也是先紧着劝他。 徐武坤则是气得一佛灭世、二佛升天,没想到徐武碛不讲半点旧情不说,竟然还迁怒他头上来。 他强忍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