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步并没有因为顾惟谦的挽留而停下。 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幅画,而我看过的名画又不计其数,顾惟谦要想找到我最喜欢的画,简直是海底捞针。 Claire在飞机上和我冷战了三十分钟后,突然盯着我的嘴巴说,“你知不知道你抿唇偷笑的时候很明显?” 我被她吓住,下意识去摸自己的嘴角,还不忘了狡辩,“一定是因为等等就要见到Bailey,我太期待了!” “Bailey并不一定会想你,毕竟她那么小的时候你都不敢抱她,现在她四岁了,你觉得她会记得你吗?”我正要讲话,被Claire呛住,“我看你明明是在想另外一只狗。” “嗯嗯嗯嗯!”我不再遮掩自己的春心荡漾,“一只刚刚被抛弃后,来跟我跪地求饶、要我带他回家、但是被我的难题难倒了的小狗。” “真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到底谁更没点自尊心!” “喂,你别以为你要结婚我就不敢呛你了哦!”Claire女士这次回去打算要跟异国恋整整七年的男友求婚,这也是我一定要陪她回去贝里斯的缘由,“我是怕我正式离婚就不能当你的伴娘了,不吉利嘛!” “哦不好意思,我们基督教徒根本没在管伴娘有没有离婚的事,因为我们,不会离婚呢!” SOS!这次真的有被阴阳怪气到了。 我回贝里斯的第一天,顾惟谦的信息在早上十点发来,他发来的第一张图片是雷诺瓦的《康达维斯小姐像》,身着蓝色连衣裙侧着脸的八岁小女孩优雅又美丽,我在苏黎世美术馆看到真迹时,也正巧是八岁。 但,小艾琳怎么可能是我最喜欢的画?我回了顾惟谦一个“错”字。 第二天,Bailey终于和我熟络一些,敢给我摸肚皮了,我给她喂了一杯酸奶喝,她喝完我去河堤溜她,顾惟谦传来常玉画的瓶花,瓶子里插的是菊花,我拍了Bailey的照片调侃他,“还是常玉的那幅《裸女与北京狗》更接近我的现状,但是Bailey不是北京狗,她是漂亮的西施犬。” 顾惟谦也发来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我十五六岁在他祖父母家坐客时,他牵着一只黑背傻愣愣站在不远处,而占据照片主要版面的,是我惊慌失措跑向正拍下这一幕的他母亲的画面。 虽然讲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曾经那样害怕过小动物的我,现在已经可以独自遛狗了,我果真是一直在变勇敢。 顾惟谦每天都会猜一幅画问我,我开始有点吃腻Claire家的炸香蕉甜点和红豆饭这天,他传来一幅德加的绿裙舞女,是马德里的Thyssen-Bornemisza(提森.博内米萨博物馆)馆藏的那幅,我没看过原版,但是从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