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这黑漆漆的高塔之下,沿途的平房被气劲卷席,当即损毁。 幸好早先剑阁便将附近的居民遣散,现在只伤财产,没有伤及人命。 后方的修士压根无法追上,只有零星几个路过之人瞧见这滔天灵光,面露喜色,道:“祭坛!!宝物何在?!!” 云闲目露凝重,看着这悄无声息的祭坛,道:“退开。” “退什么退?”那几个路过之人不爽快道:“怎么,你想独占?” 云闲一剑柄将人抽出十尺外:“对,就是要独占。别碍事,退开!” 祁执业:“……” 虽然他与佛门之人一同出行时常常感到憋闷,但现在见着云闲这种另一个极端,就难免良心会有些过意不去。 祭坛大开,封印暂破,空气似乎都静止了一瞬,下一刻,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也没有引人注目的异像,就宛如一个最平静不过的午后,那后背上长着三双人眼的蜘蛛傀儡缓慢地爬了上来,触足上的鞭针在沙地上留下一个个小坑,墨绿毒液滴落,发出一阵阵灼烧气息。 一只蜘蛛傀儡,修为并不算多高,即便是天衣镇那些少年修士,也可以从容应对,但它一旦出现,便是成群结队蜂拥而至,压力骤然增大,就连元婴期的修士对上都不敢说有多么轻松! 祁执业道:“现在如何?” “先别动作。”云闲双眼紧盯祭坛之内,道:“敌在暗我在明,现在还不知蚩尤会不会有所动作。” 祁执业:“……它若是不来怎么办?” “它应当是不会来的吧?我说的是它本体。最多要来也是派几个心腹来。”云闲碎碎念道:“上次第一回 本体出战,就被打成狗,它若是现在还敢来,那脸皮真是比我还厚了。” 祁执业金眸里满是不解:“你为何天天要这样说它。而且你的雅号……被打成狗不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 好歹是个上古大魔,上次妙手门一见,魔气的确超群,虽说没有众人想象的那么毫无破绽,那也绝对没有云闲嘴里的那么弱。 “孔子曾经曰过,克服恐惧的方法便是面对恐惧。”云闲老神在在道:“我现在日日说,夜夜说,众人对蚩尤的印象就逐渐成为了一个只会捡剩饭吃的笨魔。你看,这样看来,是不是就对它没有什么恐惧心了?” 祁执业依稀记得孔子应该没说过这话。闲子自己编的吧。 宿迟在云闲身边,又是什么话都不说。 大师兄静悄悄,指定有什么事,云闲伸手去抓他的手,发觉宿迟一直以来都冰凉的指尖现在一片烫热,不由愕然:“大师兄,你怎么了?” 宿迟:“无事。” 得了。问了等于没问。反正永远都是这句话。此前在祭坛那扇属于剑阁的门前,宿迟就说过门后似乎有什么正在感召他——他现在的异样,多半也是与此有关了。 蜘蛛傀儡大抵是出来探路的,之后,石窟一阵震动,终于,熟悉的喜欢偷东西的傀儡也出来了。云闲乍一看,差点笑晕过去——祁执业的袈裟正被一只哀喜傀儡穿在身上,金红交映,耀眼到不行! 四周听到动静聚拢而来的人愈来愈多,看到那件袈裟,忍不住窃窃私语: “是哪个方丈私生活如此不检点,衣服都被人偷了去?”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不是吧,这看上去……虽说佛门之人不能与人……但人至少不能……” 祁执业:“?” 你们东界人是不是都有病!!看到袈裟就想到傀儡,看到傀儡就想到要破戒,东界人的思想在这时就如此跃进么?! 听闻有重宝,自然有修士会不顾危险第一个向前冲。此人拔刀向前,脚背却被蜘蛛傀儡爬了个正着,当即被恶心得打了个寒颤:“这什么东西啊?!石蜘蛛?!怎么看起来像是傀儡?!!” “一刀给它斩了去!我二舅姥爷家的孩子在星衍宗当差,他也没见过这种模样的傀儡啊?!” “没血!就是纯石头,里面有阵法!这还不是傀儡是什么?” “啧。”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杂,云闲道:“麻烦了。” 为什么说其余三界的宗门在发现祭坛第一时间都会选择封锁,就是避免出现如此状况。最不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