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尹问:“海捕头说你指认程叙言与丁教习不睦,程叙言是杀害丁教习的凶手?” 刘庶吉士否认:“回大人,学生并未说程修撰是凶手,学生只说程修撰跟丁教习有些许恩怨。” 程叙言抬头看向顺天府尹:“大人,人无完人,谁一生没的几个不对付之人,还望大人能多番排查。再者,下官当真与丁教习无恩怨。”他温和道:“丁教习给下官许多活,或许于旁人来看是刁难,可下官看来却是历练。下官年轻,多受些累不算什么。有道是生时何需安逸,身后自会长眠。” 这话听得围观的翰林院诸人齐齐一震,虽然不合时宜,但是他们好像,似乎摸到程修撰一点脑回路。原来程修撰真的没觉得丁教习在刁难…他……吗?! 还有人心情微妙,非要形容大概是:你卷你m呢。 众人甩开乱七八糟的念头,专注堂前案子。 此时学士大人也上前道:“大人,程修撰温和良善,这其中或有误会。” 顺天府尹看一眼堂下的刘庶吉士,对方眼眉低垂,顺天府尹收回目光。 少顷一名衙役上前,呈上一物,顺天府尹道:“这印泥在程修撰的工位搜出,与丁教习那枚鸡首玉件上的印泥如出一辙。程修撰作何解释?” “大人。”又一名衙役禀报:“仵作验尸结果出来了。” 丁教习喜爱巴掌大的兽首玉件,尤其钟爱鸡首,因为丁教习的属相是鸡,平时也信风水玄学。 昨儿夜里丁教习饮酒过量,再加上丁教习平日里有时常喘不上气的小毛病,很可能有心疾,是以一大早看到心爱的鸡首玉件碎纹遍布,“血迹斑斑”,画面冲击性太强,丁教习一口气没上来就去了。通俗点说丁教习有九成可能是被吓死的。 而要做到这一切,必须十分了解丁教习,这段日子丁教习为了为难程叙言,几乎跟程叙言形影不离。如今又在程叙言的工位搜 出特殊印泥…… 程叙言茫然道:“大人,下官不知此物。”顿了顿,他又道:“值房每日都有人进出,若是谁随手一放也是有可能。” 顺天府尹梗了一下,刘庶吉士温声道:“大人,程修撰所言有理。” 但很快刘庶吉士话锋一转:“不过学生浅扫一眼,发现这印泥乍一看粗制滥造,仿佛放置太久般陈旧。但多看两眼发现只是颜色问题,印泥的材质很是细腻,想来不多见。”他拱手道:“只要找出售卖印泥的地方,想来就能知晓谁是真凶。” 顺天府尹立刻叫海捕头带人去寻,只这需要时间,而眼下程叙言如何处置成问题。 一般来说犯罪嫌疑人都会被收押,这也是为何古往今来冤假错案常有发生的缘故。 若程叙言只是一介普通书生,顺天府尹不会有片刻犹豫。只对方到底是从六品修撰,天子钦点状元,也算天子门生。 顺天府尹看程叙言一眼,要不要冒险?少顷府尹一拍惊堂木,“来人,将程…” “大人稍等。”叶故大声喊道。 顺天府尹压着火:“何人在堂前喧哗?” 学士大人道:“回大人,那是翰林院的一位庶吉士,想来是有跟案情相关的信息。” 刘庶吉士隐晦的打量学士一眼,学士话里话外都在偏帮程叙言。 顺天府尹只好让叶故进入公堂,没想到叶故还抱着一块巨大的物什。 他在堂前跪下,顺天府尹还疑惑叶故一位庶吉士为何对他行跪拜之礼,谁知叶故扯下红布,露出一块硕大的旌表。上书:旌表勇武,四个大字。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