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间小的就只能放下一张床,我不明白为什么白鸽为什么非要住在这里,明明还有别的房间不是吗? 白鸽坐在床上,我看着有些可怜,问他:“为什么不去别的房间睡?” 他也许是看出了我的心疼,拉住我的手说,“染染帮我挑好不好?” 我顺势拉住他的手,走出了客房,在他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为他挑好了房间——那个顶楼的观景房。 他有性瘾,去一楼会打扰到管家爷爷,二楼客房太小了,只能是三楼的观景房。 我拉着他上楼的时候,就在想要不要提议让白鸽把房子再改造一下,但是我发现我没有立场,因为无论白鸽怎么改造、要住在哪里都是他的权利。 可是,很奇怪,明明主卧是他的,为什么他不把我赶出去,他自己住进来?而且他让我帮忙选房间的时候,我也很自然地避开了主卧,好像我是主人,他是客一样? 我好像默认了这个事实,可这是谁给我的权利? 啊,三楼到了。 我摒开那些思绪,指着观景房说,“你可以睡在这里。” 话刚说完,我就匆忙离开,我害怕那些思绪冒头即将被我理清、被我窥探出端倪…… 我感觉我本能地知道那些情绪是什么,我在害怕…… 白鸽理所当然地纵容,让我害怕掉进他的陷阱里,害怕一直坚持和他保持距离的我变得不再是我。 那些想要占有他的念头早已被我剥离了脑海,白鸽从没让我走进过他,性瘾这件事是我偶然发现的,我以为和他变得更亲近,但他最后推开了我。 白鸽现在的做法无疑是想和我拉近距离,这样子的话,被剥离的渴望又会回到我的身上,我害怕这样的感情,害怕得不到回应。 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出不去,只能和他待在一起,看着自己的感情死灰复燃,再次把我杀死。 可在家待了两三天后,我就腻了。白鸽像关狗一样关着我,没有半点自由,再这样下去,花园里有多少朵花我都要知道了。 我在白鸽面前大吵大闹,跟他说我要出门,他眼皮动都没动。 我观察过那些正常又温馨的家庭,就算孩子再怎么胡闹也不会关着他们,反倒是有条有理地跟孩子探讨、辩论,再达到和解。再要不就是直接让孩子滚出去,自力更生。 哪有孩子刚动了离开家的念头,开了个人账户,就把人锁在家里的? 被关在家里三天,限制人身自由,让我突然间呼吸到了奴隶场的空气,我才发现关着我的变成了一个漂亮笼子。 这个感觉让我梦回奴隶场,你出不去也逃不掉,只能坐在小小的角落里,看着你面前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虽然我是奴隶场出生的,但是我天然地害怕这个束缚着我的地方,如果不是白鸽把我捡回去,我会在见到天空的那一刻就死去。 奴隶场给我留下的烙印太多,我原本以为这些早就消失掉了,可它们会突然在某个瞬间提醒我——我还是奴隶场的小奴隶。 这些恐惧、自卑的情感,我觉得生活在幸福环境里的人是无法想象的,我现在尽管穿得光鲜亮丽,和普通的帝国学生没什么两样,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披着华服长满疮疤的小奴隶。 我劝不动白鸽,也无法直面我内心的恐惧,我站在别墅门口,看着阳台上的那个人,慢慢伸出了手,想要触碰那道光网。 白鸽睁大了眼睛看着我,还没等我手臂伸出去,就吓得连忙关了防御网。 我赢了。 我向白鸽挥了挥手,走出了家门。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