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忍眼前她与薛晟的接触,才能强压下汹涌的妒意放任她一次次走进薛晟房里。 她私服避子药,事先已做了万全的准备。如若不想被郎中诊脉瞧出来,就需得用别的法子掩盖。 她早已备好川乌、白及,二者同服,将有中毒之相。若是林氏问起,便言自取川乌是为温经止痛。竹雪馆婢子有恙,多是自行在外求医,有那不舍看诊抓成药的,便随意煮些草方来吃,林氏无从查证。 只是,自行用毒到底万分危险,一个不慎,就可能丢了性命。 可眼前已经顾不及了,她一向不是优柔寡断之人,要过这一关,非用此方不可。 打定主意,也就不再迟疑。她缓步朝竹雪馆走,经过池边,捧了一掌心积雪,贴在脸颊上化开,如是三遍。 迈入林氏屋中,她苍白的脸色和毫无血色的唇将林氏也吓了一跳。 上下打量她,目光被她颈侧清晰的齿印吸引,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你是怎么了?”半夏在旁,忍不住担忧地问。 顾倾摇摇头:“不知道……这几日身上寒的厉害,一阵阵打冷战,奶奶,我……可否先回房换衣洗漱……?” 林氏沉默着,顾倾小声又问了一回,方抬抬手,允她退下。 半夏担忧地目送顾倾出门,转过脸来,却见林氏阴沉着脸望着窗外,她目光瞧来那般怨毒,那般愤恨。半夏吓了一跳,怕这时候触了林氏霉头,忙退出屋子,只敢守在外间听唤。 奶奶这个表情,看起来像是……很不喜欢顾倾? 她无从知晓林氏在想什么。 林氏身披氅衣倚在枕上,满脑子都是方才瞧见的齿痕……这也是药力作用吗? 薛晟那样心性坚定的人,为何一次又一次听凭了那药物的控制? 昨日残留的吻痕尚未消除,今日又烙下清晰的齿印,他那般清冷克己的人,会在什么情况下情不自禁的咬伤一个女人? 是情热到不能自控?是欲浓到想将人生吞? 林氏环抱住自己,舌尖死死抵着紧咬住的齿。昨晚便是饱受折磨的一夜,这个白日又……她怎么了?她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念头? ** 顾倾回到房中,从床板缝隙中掏出木盒,将早磨成粉末的一小包川乌和白及混合,就着清水吞下。 约莫过了不足半个时辰,她视线模糊,呼吸困难,喉咙里传来严重的灼烧感,她开始一重又一重的冒冷汗。 恍惚听见前头传来吵嚷声……不真切,她头昏目眩,根本无法辨认分明。 有人闯进她的屋子,大声唤她的名字。 来来回回的人影,她张开眼睛,什么也看不清。 不记得是谁将她背起来,也不记得是谁将水喂到她唇畔。 她陷入一个繁杂而奇异的梦里。 她少见的,在梦中见到了薛晟。 她看着他朝自己走来。 他牵起她的手。 俯下身来,用他那薄而凌厉的唇,轻轻覆住她的…… 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与他亲吻时是种什么样的感受。他吻的很深,很凶,掌心托住她的后脑,修长如玉的指头穿过她的长发,避无可避。呼吸被夺走,舌尖酥麻微痛。 总要她在灭顶般的潮涌中失控的哭出来,什么都无法去做,什么都无法去想,只能软弱无力的攀住他强健结实的肩背…… 这一梦荒唐而绵长。 再睁开眼时,发觉自己躺在凤隐阁、薛晟的床上。 她眨了眨眼,模糊的视线恢复了清明。 屏外一个忙碌的影子,年迈体宽,像是余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