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着背风的地方走,我边走边问:“看出了什么?” “这军中的地图,做的很不详尽,这金阳城出了长辽关,千里之地尽是荒漠,风沙吹拂,地形道路水源时时在改,军中呈上来的地图,确是数年前做的。” “陛下知道吗?” “陛下一来便知道了,近日一直在发火,你不知道罢了,那位陈瑾将军,军政大事竟然如此怠慢儿戏,若不是现在急于对敌,陛下早将他砍了脑袋。” 我恍然大悟,听辛羑叙叙道:“这金阳城号称铜墙铁壁,实则也早就只剩一张废壳,多年未曾修缮,那城头的砖墙,就是老人孩子拿把砖刀都能敲下来,而且这城中守军,” 他停了一下:“这城中守军,原本称的是十万,我近日绕着军营走了一圈,算了算,顶多不过五万,还有的全是老弱残兵,说精兵,只能算一万,谎报兵员,抽了这么大的亏空,还真是狗胆包天了,我瞧的出,陛下自然也瞧的出,这一仗要真硬打,还真指不定谁赢。” “咱们陛下,你看他来了这半月,一言不出,不动声色将那几位相干的人给悄悄砍了,换了主将,为了稳定军心,面上丝毫不露一点破绽,不过西边的邯城的援军不日就该赶来。” 辛羑脸上露笑,暧昧莫测:“陛下还真是聪明人,由着你去见二公子,若是二公子听你的劝犹豫,他正好拖延时间等待援兵,若是不听要强攻——” “既然这死守不一定守得住,索性先发制人,诱敌深入请君入瓮。” 他哎的笑叹了一句:“怎么样都不会错,你去一趟,刚好替他探探口风。” 他说着似乎想起:“你见到二公子了?” “二哥他并不信任我。” 我跟他说了见谢翮的事,辛羑道:“我早便猜到是这样,二公子向来固执,行事过于草率了些,不过现在还说不定真是良机,刚好给他撞上。” 他仰头遮眼望了望天边浓浓滚滚的黑云:“这势头不大妙,我若是猜的不错,近几日就有仗打了,二公子不会等到援兵来的。” 我同辛羑边说着边回房,阿西送来热水,沐浴了出去,辛羑坐在桌前埋头忙碌。 将随身带着的地图在桌上铺开,拿了笔对照计算着,将侦察地形的军士绘制的上百张的小图,取舍定位,制成行军所用的地图。 还有这城中兵力配置布防,军营地形,十分清楚细致,简直可怕。 自谢慕的事情之后,赵免对辛羑已经不再信任,军密机要他也接触不到,整日干的不过是陪赵免下棋闲谈,除此无他。 我站在一旁看着,一向知道他这人聪明,还是忍不住惊讶赞叹他那脑子,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怎么那么好使。 他这人不但过目不忘,而且说起话来也头头是道,心思敏锐的惊人,大处有大处的判断小处有小处的精细,眼界高阔又不失于细微,难怪赵免会那样看得起他。 我蹲过去抱住他胳膊陪他坐着,将灯烛挪近过来,用剪刀剪了一截燃尽的灯花,辛羑沉迷于图画,也并不注意我,一截蜡烛几乎要燃尽,他才终于弄完,我让阿西给他送水。 我服侍他脱了衣裳沐浴。 辛羑这人看着像个江湖人,其实骨子里完全是个贵公子,我以往看他也没用什么下人,在一处了才发现他这人跟谢慕完全没差,生活基本不自理,是能自理而不愿,处处都要人伺候,幸而我给谢慕使唤惯了的,最不差的就是当丫头。 不过辛羑似乎是很享受将我当小丫头使唤,表面上还会谦虚的笑装的很惭愧很舍不得,实则一点也不会客气,我也很殷勤卖力的干活,给他洗头发搓背。 我主要是喜欢干这个,喜欢给人洗头发搓背。 还有给人穿衣服梳头发端茶倒水铺床点灯,都喜欢。 但我只喜欢伺候别人,不喜欢伺候自己,我自己洗脸都恨不得让阿西帮忙。 而且除了谢慕跟辛羑,也没有伺候别人的爱好,经常也伺候赵免,但赵免总让我心情不好,没有伺候谢慕跟辛羑那般喜悦欢快,看来还是对人不对事。 他白白的肉皮儿被我搓的发红,连忙笑伸手打我: “我又不是十天半月没洗过,又不脏,你费那么大劲干什么。” 我哦了一声,放慢了手,搓了一会儿,头有些晕,犯恶心,我估摸着是头疼病又犯,当下干的热火朝天也不在意,扭开头忍了一下,回头继续。 辛羑背对着我:“还没喝药?” 我说:“喝了,不过那药今天苦的很,又吐了,明天再喝。” 我将干净的底衣与他换上,低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