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把脚解救出来,心里默默叹气。 她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叹气时刻,十之八九都是冲着景逢棋。 几步迈进浴缸,在架高的边缘处坐下,“过来。” 仅两个字,他就能分辨其中软化的态度,雀跃地游回来攀上膝盖。 “你们蜕皮不都是自行磨蹭的吗?” 惯例是这样没错,但没有更好的方法重新靠近她了。 奇怪的是,路山晴好像和之前表现出的礼貌陌生不一样,她记得他。她现在是金瞳吗?可惜暂时还看不见。 反正自打他和向戎聊过,心就安分不了一点,随便她怎么想,苦肉计、耍赖皮还是别有目的。 他就是要拉近关系,送上门把自己赔她。 为她当的医生,不就是要给她用的吗。 树蟒在路山晴手里停着不动,没有自己蹭的意思。确定蜕皮这事需要手动帮忙,她就屈指去抠他吻周鳞片。 弯腰低头的姿势不舒服,蛇头被捏着提起来,凑近眼睛方便观察角质皮的状态。 吻周鳞片比较细小,而且热窝密布,路山晴更是打起精神应对。好在成功把角质皮拨起,她搓动指尖,试探性地向后撕扯了一下,还算顺滑。 蛇头被捏着揉圆搓扁,手动蜕皮初见成效,骤然卸下力道,只见长相凶狠的蛇在她掌心趴成一滩蛇饼。 路山晴觉得好笑,气又消了一分,“你倒是挺会享受。” 树蟒立刻支楞起来,没有表情的脸上也透着凛然正气。他才不是贪图享受的蛇,他只是在配合。 “该蜕眼睛上的蒙皮了,还要我帮?” 他这个眼睛估计是有些问题,不然不会始终蒙着。路山晴拿不准,要看本人的意思。 话没说完树蟒又把头往她手里递了递,意思再明显不过。 小心翼翼一点一点揭,硬化的角质皮带着他的眼球一起往后扯动,看起来都难受。心脏几乎都要提到嗓子眼,即将放弃的前一刻,清亮的灰绿蛇瞳猛地翻出来,不偏不倚正对路山晴。 细小又不容忽视的诸多黑点随着他眼球的转动在视线画面里的各处弹跳蹦跶,定睛去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私自逃离茧蛹的后果,几次自行莽撞地蜕皮,落下永久病症。 这是一种不可逆的损伤,主要症状就是视物有黑点遮挡,外加虹膜变灰,其余倒还好。 揪着蛇蜕的手一顿,“哼哼,这些年长本事了,眼睛都能变色。”仔细听,语调有些颤抖,路山晴彻底没了脾气。 帮树蟒蜕皮十分费力,不像从沙那样能完整地顺下来一整条,只能一块块地剥。 忙活半天,终于做完破碎树蟒翻新工作。 听说细小的地方不蜕干净容易产生灼烧病变,路山晴又开始检查他身上有没有残留的碎片,还把尾巴尖拿起来仔细捏了捏。 被检查时,树蟒偷偷缠住她的腿和胳膊,像缠住一棵能长久栖息的树。 景逢棋知道她的工作量不小,但他庆幸做出这个决定,起码很有效不是吗。 “行了,差不多就变回来,别用这副样子博同情。” *** 心里:(生气) 手里:(剥皮)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