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们俩天天待在知青院无所事事,正处于农闲时,没有农活任务干,他们就不想动了。 其实陈中华本想给两人争取一下养猪的活计,毕竟刘爱英已经把当初的小猪崽养成活了,等再养大点,村里的养殖场就能办起来,此时能占个位置苦点累点,将来也算个工作,不用下地掏笨劲不是。 但是一给他们说让养猪,孙红日立马嫌脏嫌丢人,不愿意干,而王莲实在没那个本事,试用两天把猪崽子饿的嗷嗷叫,猪圈都关不牢,差点把猪给弄丢了,还想把错误推给暂住养殖处的江秋月。 这种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德行,养猪的活肯定不能交给她了。 柳建国还指望把猪养起来,将来干一票大的,不找个可靠的人怎么行。 剩下的两个知青扶不起来,陈中华就不再多管了,又不是没给过上进的机会,自己不努力,难道还指望别人把好处送到眼前吗。 临行前,陈中华借来驴车,带着拿到录取通知书的六个人去县里换粮票、开证明。 如今他们手上还有点粮食,带去学校吃是不可能的,需要换成全国通用的粮票来使。 知青们还好,早前手里多少攒了点,再把预留的口粮全换掉就好。 村里那两个人家里基本拿不出什么票的,只有少少的一点钱,剩下的都是粮食。 他们父母为了孩子去学校后不受委屈,把家里大半的口粮都拿出来换粮票了,想着多拿上点不让孩子饿肚子,万一有个什么难事,也能拿粮票换成钱应急。 柳建国开仓,代表队上给他们送了两袋玉米,一起拉到县里粮站去。 初春的天还很冷,粮站门前却已经热火朝天地排满了换粮的队伍。 不同于交公粮时的忐忑不舍,这次拉来粮食的众人喜笑颜开,掩不住的春风满面。 大家笑声和讨论不停,说的都是上大学以后的生活期许,还有对未来的畅想。 粮站的工作人员没有丝毫为难,态度上很不错地为众人称粮换票。 陈中华和林文清赶着车排队等候,轮到他们时,一驴车的玉米红薯换来一沓粮票,六个人每人分到自己对应的份量。 除了拿粮食换成粮票,手里有本地粮票的也要换成全国通用的,不然到了异地,其他地方的粮票人家不认,根本没有购买力。 江秋月和林文清他们又挤到粮站窗口,把手上积攒的本地粮票处理了。 弄好出来时,外面门口有徘徊着想拿钱买粮票的人,像这种,一般是手头上的粮食换来的粮票太少,不得不挪腾东西卖掉,得了钱后再拿钱换票。 粮票目前还是硬通货,到了手里哪有再卖出去的道理,几人拒绝了对方的买卖请求,转而拿着录取通知书去知青办,开户口迁移的证明。 有了证明,到了大学就能把户口挂在学校,就能拿到粮本,可以每月领大学生补贴和口粮。 待到毕业分配了工作,户口就能在城市里真正落下了,以后就是吃商品粮的城镇居民。 畅想着美好的未来,几个人开开心心地办了证明,又拿着证明去买火车票,即使跑来跑去,手续繁琐杂乱,他们也不觉得累。 人生有希望,生活就有无限动力。 等到忙碌了一天回到村里时,知青院迎来一个大惊喜。 赵向东同志被平反了!他回来了! 人还是那个人,依旧执拗憨厚认死理,却比之前老了很多。 对于他的归来,大家十分欣喜,当晚在知青院开了一桌宴席,作为他的接风宴,顺便还是大家的散伙告别宴。 宴席间,谈起当初一院子的知青,如今各有各的归处,难免唏嘘感叹,道一声命运无常。 赵向东回来后没有问起赵美丽的去向,其他人为了不触及他的伤心处,都没再提到过那个人如何。 同时,他们也为他惋惜,若是早出来半年,说不定就能参加高考,多一条出路了。 然而赵向东憨厚地笑笑不在意,人出来就行,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有手有脚总不会让自己个儿饿死穷死。 再说,即使他当时提前出来了,怕是除了继续留在农村外没有其他的好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