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莫凌静胸口的位置一紧,一口气憋在胸口差点没缓过来,病怏怏的身子往后倒去,瘫软在座椅上。 这一次,莫凌静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她发现越是询问越是痛心,结果也越糟糕。突然间,莫凌静很后悔自己今晚的举动,如果今晚她没有过来影楼胡闹,说不定就不会刺激这个男人,云墨辰可能就不会脑抽的想娶她姐姐,这个男人,定然是嫌她话多,嫌她烦了。 原来,他从来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她想不通,为什么这四年来云墨辰对她要比姐姐热乎? 男人对她的反映视若无睹,唇角抿出的弧度如利剑般锋利无情,继而冷声吩咐,“阿成,回酒店!” 雨,还在继续,此时已是晚上十点。 很快,整个影楼又恢复以往的死气沉沉,若是平时这个点早就关门了,闹了这么一出,如果是个大乌龙,那也实在够憋屈的。 “老板,我先回去了。”沈雅颜透过橱窗看着那辆黑色的汽车迅速消失在雨中,无奈的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疲惫,向老板交代声也打算走了。 “唉,沈助理,回去和顾小天说说,让他明天赶回来,这人有的是钱,咱不能和钱过不去不是?”老板一边说着一边朝橱窗那边望了望,明摆着是看上人家的钱了。 在他的认知里,那女人应该是想要顾小天亲自给她拍一套照片。 沈雅颜神色怏怏,甚至连应承都免了直接离开了影楼。 像这种影楼小老板是怎么知道云墨辰真是身份的,沈雅颜一直想不明白,不过,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云墨辰在南水市功成名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这儿也有他的产业,被人关注一点儿也是理所当然的。 四年了,那个男人的身价仿佛又提高了一层,而她呢? 沈雅颜撑着伞走在雨中,冷风吹来,她冷得一个哆嗦,手中的雨伞也跟着摇摇欲坠,若不是那把伞遮挡风雨,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还以为她快要被风吹到了似的。 偶尔路过昏暗的路灯,折射在她娇弱的身影上,显得越发凄凉薄弱,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 沈雅颜一边走着,不知怎的想起莫凌静那张嚣张跋扈的脸来,笑着摇了摇头,像云墨辰那样的男人,身边定然是不缺少女人的,而沈雅颜最厌烦的便是那一点,还有他身为云家家主的无奈,即使不愿又如何,还是得遵从像封建社会那样的恶俗。 她自己呢,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没有骨气了,连情敌的钱也要。 这个想法一出,沈雅颜单薄的身子微微僵了数秒,情敌? 她把莫凌静当情敌了? 胡乱纠结一翻,沈雅颜步行回家已是一个小时后的事,弄堂里并没有路灯,她摸着黑上楼,仿佛这种事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推开那道破旧的铁门,沈雅颜飘落许久的心方才有一种着落的感觉,家里很静,她开了小灯,狭小的客厅里很冷清,抬眼看向墙上的挂钟,十一点整,她近乎哀怨的叹了口气,内心涌起一丝难言的痛楚。 她的儿子,每晚都得被迫让她锁在家里,就连小家伙生病,沈雅颜都不曾放弃赚钱的机会,谁能明白这种心酸? 昨晚由于小哲哲突发高烧,沈雅颜没能如约去雇主家做家教,有几家已经对她心生不满,一天不做虽然她亏得起,但是,就怕雇主一个不高兴辞了她,以后想再找就难了。 各种生活的心酸和无奈冲击着她的内心,这些年纵然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每每回家看到儿子熟睡的容颜,沈雅颜还是忍不住心疼。 终而,沈雅颜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何在莫凌静面前,她会没骨气的要那女人的钱了。其实,对于生活都成问题的穷人来说,骨气早已成了一种奢望。 况且,她也没有做错事,靠自己的劳动得来的利益,为何不要?这样想着,酸涩的心才稍稍好受些。 沈雅颜想着,若是莫凌静明天依然出高价让她化妆,她定会一口答应,再也不说那些刻薄的话针对那女人了。 小哲哲太需要关爱,她受些苦,受些气又算得了什么呢。 思绪调整过来,沈雅颜在客厅的沙发上靠了一会儿方才推开卧室的门,想必小家伙已经睡了。 沈雅颜怕惊喜儿子,摸着黑走到床前,伸手开了书桌上橘黄色的那盏台灯,安静狭隘的卧室内顿时变得温馨起来,硬板床上,浅绿色的被单裹着一团小人儿,看得沈雅颜鼻尖一酸,心痛的流出泪来。 她真的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陪儿子的时间总是那样短暂,就连周末也无法抽出空来,偶尔还要带儿子跟着她东奔西跑,四处给人化妆赚取母子二人的生活费。 恍惚间,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