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支撑出一个中空的菱形。 柺棒腿,实在不适合穿上紧下肥的喇叭裤…… 小梅在晨光中发呆。 小杏是她的邻居,就住在河边儿后两排房子拐角处,家里一个母亲两个哥哥,都没正式工作,日子不富裕,小杏小学都没怎么读,就这么混着日子,想办法穿漂亮衣服,与搞对象。 终于有一天,再没看到小杏的身影,后来传说是被嫁到远处了,再后来,又传说是喝农药自杀了。 曾经在一起共存的经历,也就伴随着传说消失掉了。 一个鲜活的生命,也是这样,妖娆的盛开过,然后凋谢,汇入泥土,了无踪迹。 小梅在原地站了许久,才缓缓踱回家中。 看到繁忙劳碌的家人,一颗心方安定下来。 母亲看到破天荒早起的女儿怀里还抱着一本书,脸上的讶异劲儿保持了足有半分钟。 父亲李建国手中还端着饭碗,眼珠子却瞬间瞪大了,然后,老怀大慰的说:“知道用功了,就好。爸爸今儿再去催催你念书的事儿。” 就好像怀里抱了一本书,便抱住了整个世界一般。 哥哥在往外推车,准备上班去,伸手过来揉揉小梅的头顶,啥话都没说,眼睛里面的满意却是显而易见的。 做一个令大家满意的乖孩子,就是这么简单。 母亲给小梅剥了个煮鸡蛋,递给她,嘴里说着:“这以后好好念书了,肯定费脑子,妈天天给你补一个鸡蛋。” 这待遇可是哥哥姐姐们都没有享受过的。 小梅笑,声音略带喑哑回道:“等我挣钱了,先给妈买一篮子鸡蛋。” 她没说出口的是,买一篮子,一家人都每天补补身子。 母亲也笑了:“咱家养着好几只母鸡呢,哪儿还用买鸡蛋?” 其实像李家这样的生活,已经算得上条件不错了,吃喝上能管饱,穿戴上能管暖,又有公家的家属院居住,宽宽敞敞的,母亲很知足。 不知足的,大概也就只有小梅这个重新轮回了半遭的灵魂。 重新开始,她不想走老路,只能把固有的观念打碎,命令自己选择最艰难的最犯怵的途径。 比如,兜售手工头花。 上辈子做裁缝,学会跟人交往沟通了,上街兜售货物还是头一遭。 小梅抱着鞋盒子,一脸的慷慨悲壮,上了路。 她换了衣服,老款式娃娃装,细碎的方格布褂子,圆领儿,圆兜儿,下面搭配的姐姐传下来的黑色百褶裙,过膝盖,光着小腿,方格布方口鞋,显得文静又柔弱。 柔弱吗?这是需要摈弃的表现。小梅挺起了胸膛,努力显得自信些、勇敢些。 她没做过销售工作,却知道从什么地方购买头花,于是直奔最繁华的零售衣物饰品市场,紧邻着批发街。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