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也不理会。 这时,外间丫鬟喊了声,“王爷来了。” 陈氏才挥挥手,命人把二人带下去,二人哭哭啼啼,被人拖着扯下去,直着脖子嚷饶命。 梁王赵琛进门,正巧这二人被人拖着出来,梁王看了一眼,进寝殿去。 陈王妃看见赵琛进门,心里踏实少许,迎着上前,蹲身福了福,柔声唤了句;“王爷。” “小郡主怎么样?”赵琛进里屋,走到炕前,低身瞅瞅,小郡主已睡着了,呼吸均匀,他伸手轻轻探下额头,略有点热,小郡主神态安详,看着没什么大碍,赵琛放了心。 王妃陈氏跟着丈夫来到小郡主睡的炕前,看丈夫关切模样,心中大慰,方才一场惊吓,此刻,脚底下软软的,靠在丈夫身上,陈氏不自觉挨近丈夫身体,脸贴着丈夫衣衫,突然,陈氏怔住,惊得浑身颤簌,赵琛发觉陈氏在发抖,以为她受了惊吓,忙吩咐侍女,“快扶你家王妃坐下。” 陈氏身子像是定住一样,一动不能动,头脑一片空白,已不能正常思维。 赵琛安抚两句,看看无事,就走了。 陈氏机械地送走丈夫,木然坐在椅子里,云燕奇怪,小郡主都没事了,王妃怎么像是丢了魂,失魂落魄的。 云燕使了个眼色,众人悄悄退出去,云燕端起茶窠子里的茶壶,用手摸摸,温热,她走出去,命小丫鬟重新提了一壶滚开的水,沏一壶热茶,用清水洗了茶杯,倒上热茶水,捧着陈氏,“王妃,喝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陈氏接过茶盅的手,微微有点抖,轻啜了一口,缓过点神来,低声道:“你还记得我让紫霞拿给表姑娘的那匣子香料吗?” 云燕不解,小郡主病了,王妃吓坏了,怎么突然说起香料来,遂小心地道;“奴婢记得,上次付大人从登州就捎回来两匣子,进献王妃,说这种香料是从海上船运回来的,此乃外藩之宝物,绝无仅有。” 陈王妃鼻子里似乎仍然闻到那股子特殊的清幽的香气,缓缓道:“这匣子香料在外藩也算是稀罕物,这香料的好处,你还不知道,据说用这种香料熏衣裳,经久不褪,气味能保持七八日,这香料的好处还在于熏过的衣裳,会把香气传给接触过的人的衣裳上,我指的是身体近距离亲密接触。” 云燕糊里糊涂,不知王妃所云,陈氏接着道;“这种异香,你知道我方才从何处闻到?” 云燕瞬间明白,登时傻了,期期艾艾,“王妃是说…….是说…….。”她不敢把那种话说出口,两个字就在嘴边,乱.伦,她心底否认,不会,王爷虽然行事荒唐,好女色,可知道分寸,这种有违人伦的事怎么做得出来。 陈氏这时慢慢清醒过来,“我方才也不信,可事实不由我不信,我故意把香料拿给她,就是想试试她,没想到,还真被我猜中。” 云燕吓得脸都白了,“这可怎么是好?这要传出去,王爷的声名尽毁,朝中一干言官知道,那还不上本参王爷,龙颜震怒,万一下旨降罪,招来祸事。” 陈氏脸色铁青,“我没想到,王爷糊涂到这份上,按说他喜欢那个女人,收到府里,未尝不可,王爷怎么就偏偏喜欢自己外甥女,做出这等丑事,你忘了当年康宁郡主的事,府里传得沸沸扬扬,这才消停一二年,王爷这一年不去康宁郡主寝宫,我还欣慰王爷觉悟,跟康宁郡主这贱人断了联系,还暗自高兴,谁承想,又出了比这更糟心的事,王爷跟康宁郡主虽说兄妹,不是血亲,也还说得过去,可王爷看上自己外甥女,有损皇家脸面,伤风败俗,朝中言官专门盯着这种事,还有属地文武百官们,若是让他们知道,冒死上谏,我怕皇上不处置王爷无法收场。” 云燕小心地问;“王妃预备怎么办?” 陈王妃手抚着茶杯边,沉吟不语。 紫霞端着茶点,往后院去,边走边想心事,上了台阶,看表姑娘坐在廊子里的栏杆上,看院子里那棵梧桐树上落着一对鸟儿出神。 紫霞把白玉碟子放在栏杆上,“天道冷了,听说王妃上院的小郡主昨晚上病了,王爷过去看望小郡主,王妃担心得什么似的。” 柳絮闻言道:“小郡主病了,王妃恐要着急上火,你跟我去上院看看王妃。” 柳絮说罢,站起身,进屋换件衣衫,主仆进去寝殿,紫霞走去西稍间紫檀立式衣柜里取衣裙,她手伸向左侧,左侧衣裙是她昨下晌用王妃赏的异族的那匣子香料熏好的,她手触碰到一身衣裙,指尖一抖,离开,朝右侧拿起一套衣裙,疾步走出屋。 柳絮换上衣裙,同紫霞去上院。 王妃陈氏坐在炕上,抱着小郡主逗着玩,侍女回禀:“表姑娘来了。” 陈氏神情一滞,目光幽暗,只刹那,脸上浮现出温婉的笑容,“快请表姑娘进来。” 柳絮进门,看陈氏抱着小郡主,母女一派安详,略放心,蹲身行了礼。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