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店中瞧一瞧胭脂,我店中更有极好的润面油膏及头油……” 这时候,几名小娘子在里面招呼老板娘结账,老板娘赶紧去了。她们几双笑眼睛往华苓身上瞟了瞟,又往莫杭身上瞟了瞟,凑在一起也不知说了什么,低声笑了起来。 莫杭面色发红,偷偷看了华苓一眼。只见小娘子着一身淡蓝衣裙,应是孝期未过,发上并无首饰,只以素缎带子装饰,却依然十分雅致。 心想到小娘子这样独自离家,当真十分危险,莫杭赶紧又劝道:“现下已是午后,再过数个时辰便将夜了,谢九娘如何能逗留于城中呢。”想了想,他又问道:“谢九娘可是有想要的东西,不若我替你去采买了,送到府上去。” “……”见过周到的,也没见过这么周到的。这是个好人。华苓叹了口气,福身行礼道:“莫大郎,多谢你。我并无甚想要之物,这就回去了。再会。” 于是华苓迅速地上了马,朝目瞪口呆的莫大郎摆摆手,十分从容地道别,白袜子得儿得儿地迈开长腿往另一边走了。 说是回家,但其实华苓转了个弯,又心安理得地重新到处看了起来。 金陵繁荣得很,华苓又专门往那人-流最炽的地方去,走马观花地看了许多稀奇,转过了又一条街之后,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小荷包没了。 钱没了!!! 华苓拉扯着马缰,白袜子很听话,就那么在路上呆站了片刻。发现荷包里是钱之后,她就很仔细的把它放到了右边袖子的暗袋之中。暗袋开口往上,她又不是做了几个全滚翻,怎么可能掉出来?! 她仔细摸了摸袖子,这才发现中间有一道极不明显的三手指宽的割裂。 是小偷割了袖子,偷走了她的钱。 华苓浑身一冷,被这后知后觉吓的,然后又臊得浑身发热,她居然在这种小地方栽了跟头。 她怎么能这么蠢? 身边依然人来人往,明明还是一开始非常自然的景象,现在她却开始觉得,好像处处都隐藏了危机,让人不安。 这么就溜了出来,确实是太莽撞了,像她这种人,估计在那些妙手空空儿眼里,完全就是肥羊吧? 隐隐觉得后悔,华苓吁了口气,辨别了一下方向,往家的方向走。没钱寸步难行,幸好她还骑了匹马,否则当真是有家也难回了。 “那蓝衣小娘子,你!抬起头来!告诉哥哥,你是谁家的小娘子?” 街边楼上有人高喊,一枚软绵绵的东西砸到了白袜子头上,然后又掉到了地上。 华苓定睛一看,是个青色的荷包,当然,不是她的那个。 她抬起头,这里又是一家酒肆,不过只有两层,门面也十分气派,门口挑起一面酒旗子,上面绣着‘王八桂’三个字。 酒肆二楼临界的窗台上,有一个颇为俊美的年轻人靠在那里,他的眼眸是湛蓝湛蓝的颜色,笑得肆意张扬。 “就是你!小娘子是谁家的?” 华苓撇撇嘴,拉回视线,抖抖马缰往前走。 “哎,小娘子莫跑!”那人高声喊:“楼下小二,给本公子拦住她,拦住了本公子赏十两银!” 两名肩上搭着抹布的短褐小二跑了出来,笑嘻嘻地拦在华苓马前,说道:“小娘子稍候,萧公子欲要见你呢。” “让开!”华苓神情冷了,扬起马鞭,斥道:“再不让开不要怪我抽你。” “小娘子见谅,见谅,小的并无恶意,只请小娘子略等上一等便可!” 那拦住她的两名小二嘻皮笑脸地连连作揖,迎来送往的,只看这匹神骏的高头大马,他们就能看出这小娘子出身不差,不是能轻易得罪的人。但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么,又是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想必不会当街发怒打人的。只要拦一拦就是十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