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碍人的继女撵了出去,罗杨氏心里舒坦多了,虽然住的地方不如意,屋子又破败,但是好歹不用跟一堆人抢地方,且不过二十来岁的罗杨氏,守了半年我的寡,女人也是不好受的,进了屋罗爹又急赤白脸的扑上去,两人你来我往,一夜颠龙倒凤,完事儿后通体舒畅,心满意足。 第二日罗杨氏起的晚,儿子让罗爹带走了,她慢悠悠的收拾了很久才出去,一夜温存,使她那平凡的容貌都带了三分艳色,心情很是不错,甚至还换上了自家里带出来的一套,没怎么舍得穿的葱绿对襟裙衫,料子是上好的绸制,刚才又对着铜镜照了半天,显然是十分满意的。 结果一出门,便看到罗溪玉穿着黑色的破夹袄,正侧背着她在院子里洗衣服,小小年纪,满头的乌压压的黑发,似单手拢不住一样,只简单的绑在头顶,身上的黑袄已经有点小了,紧贴着她纤细的身体,更显得小姑娘身细如柳。 此时绳子上已经晾了四五件,手里还不时的拍打搓动着衣物,木盆里那十根手指白生生的不说,尤其是与黑乎乎的粗棉料一对比,越发衬得手指根根晶莹剔透,细腻如玉,让人有些移不开视线。 即使身上穿得衣服再不起眼,再破旧,也挡不住嫩笋般的少女姿意的青春。 罗杨氏再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干的起皮,发黄,冻疮,就连一时引以为傲的葱绿衣衫,此时也似乎成了衬托那个继女天生丽质的陪衬物了。 人呢,什么事都怕有一比,跟不如自己的人比,不如的人立即便成了一坨屎,跟强过自己的人一比,自己便也成了别人眼中的一坨屎,既然大家都是屎,就不如自在点活。 可罗杨氏无论如何也想不开,她手指用力抓着门框,眼中闪过一丝愤恨,心底有个声音在不断的叫嚣着,让她滚,让她滚,让她滚出去,她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前室的女儿了,那面孔多看一天就要让她多吐一口血。 这个继女简直就是老天生出来专门克她的,先克完了亲娘,现在就要克她这个后娘了,难怪当初第一眼见着就不喜,八字天生就不合吧。 想当初逃难时,自己使尽了手段,这个人就像铁铸的,饿不死,累不垮,病不倒,还几次死里逃生,真是好硬的命啊,现在又变了这么一副新鲜水嫩的样子,光看她就能把自己给气死。 原本,她原本打算留在身边折磨几年,直到自己出了气,再找个瘸了拐了瞎了的男人给她嫁了。 可是现在,她几乎立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要再继续留她,不出多久恐怕就要把自己衬着人老珠黄,到时若被丈夫嫌弃,纳几房小妾,不,不不不,她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况发生,她得想想办法,她得好好想个办法,即能把她弄走,又能出了心口恶气。 这一带因房租便宜,已经住着不少人家,有些跟罗家一样是外乡人,大多住了五年十年的,对古香县极为熟悉,聊天时能打听到不少信息。 刘家婶子性子急,这冬天还没过去,就已经去衙门备案挑明年春儿种的地,想着早点定下来,心里也好有底,其它几家也是如此,只罗家拖到最后。 要说这古香县别的不多,周边的荒地还真是不少,要是想种就要自己先开荒养田,否则,好好的地怎么会白给外乡人种呢,税还收得那么少,衙门也不是傻子,天下也没有这样白拣的便宜,但对外乡的人来说已经是不错的福利了,种上三年落了户地就是自己的了,而且还可以挑拣些相对比好些的地点。 但是这外乡的,一家最多也只有两三个劳动力,就算可劲儿的种,一年又能种几亩,雇人又不划算,就算搭伙也最多能撑个七八亩了不得了,勉强吃饭生活还可以,却发不了什么财,只能一辈子刨地沟。 依罗爹多年小商贾的身板,去开荒恐怕他是不乐意的,罗杨氏就更是不可能了,娘家是富户,出嫁前十指不沾阳葱水,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