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嫤跟在后头出屋,扭头对陶靖道:“哥哥替我跟京兆尹夫人说一声,今日多谢她的款待与照顾,我得先走一步了。” 陶靖让她放心,“路上小心,待宴席结束我会替你传达的。” 她脆声一嗯,“京兆尹那里你也去说一说,就说阿爹身体不适,失陪之处,请他多担待。” “是是。”陶靖语气中染上无奈,总觉得叫叫这阵子很爱操心,一本正经的语气配上她那张玲珑可爱的俏脸,显得有些滑稽。“快回去吧。” 他特意嘱咐陶嫤的两个大丫鬟照料她的安全,看着一行人从侧门离开,待马车走得远了,他才踅身走回尤梅院。 * 车厢里,白蕊和玉茗细心地照顾陶临沅,陶嫤坐在一旁,透过窗帘的缝隙,正好能看见外面骑马跟随他们的江衡。 陶临沅神智虽不清醒,但已经安静许多,静卧在榻上闭着眼睛。想必刚才被陶嫤打击得不轻,目下竟然一句话都不说。 过不多时,他口干舌燥,起身让人倒水。 “大爷再忍忍,马上就到陶府了……”这是马车上,哪来的水壶倒水?白蕊和玉茗面面相觑,一脸为难。 陶临沅漆黑的眸子扫了眼四周,见是在马车上,蹙着眉头问了句:“这是去哪?” 白蕊想着他果然喝糊涂了,连回府的路程都记不得,“回大爷,正要回陶府。” “陶府……”他喃喃念了两句,转头见陶嫤也在马车上,正欲张口,忽地一阵头疼袭来。他按捏两下眉心,似是想起什么,毫无预兆地起身,打帘对车夫道:“去楚国公府。” 此话一出,车里的人皆一惊,连车夫都不由得握紧了缰绳。 大爷还敢去楚国公府?难道不怕被那一群男人打出来? 陶嫤本在抱着将军发愣,闻言忙否决他的话,“阿爹,你现在应该回家才是。” 陶临沅置若罔闻,非要亲眼看着车夫转向。 他根本就是还没清醒,陶嫤急了,这时候去楚国公府做什么?外公和舅舅们正在气头上,他专挑这时过去,不是送上门给他们教训吗? 陶嫤握着他的手臂,试图把他拉回车厢内,“阿爹!” 陶临沅踉踉跄跄后退两步,另一只手撑着车壁,微垂着头,模样痛苦,“叫叫,我只是想再见你阿娘一面。” 不过短短几天,却好像过了几个春秋一样。他清醒时压抑着自己不去想她,但喝醉之后,所有的情绪汹涌而至,最强烈的念头便是想见她。 陶嫤岂会如他所愿,转头吩咐车夫缘原路折返,“回陶府,哪都不准去!” 奈何陶临沅不听劝告,挣脱陶嫤的阻拦,来到车辕竟要抢夺车夫的缰绳。他是铁了心要去楚国公府,旁人怎么说都没用。两人争夺之下,前头的马儿受惊,发出一声长嘶,四蹄不安地踏动着。 一旁江衡察觉异常,骑马来到马车跟前,只见陶临沅握着缰绳便要调转马头。他一皱眉,前面是人来人往的街巷,四通八达,他这么冲撞过去难保不会发生意外。于是俯身去夺他手里的绳子,然而陶临沅动作更快,驾一声从他手里跑了出去,撞翻了街边小贩的铺子。 江衡纵马跟上,陶临沅正处于浑浑噩噩的状态,驾车技术很不熟练,眼瞅着便要撞上迎面而来的马车。 江衡踩着脚凳跃上车辕,不由分说地夺过他手中的缰绳,千钧一发之际,调转车头堪堪与对面的马车错身而过,停在路边。 路边行人被这一幕愕住,不少人侧目观望,指指点点。待发现虚惊一场后,才一哄而散。 江衡表情难看得很,面容冷肃,偏头看身边的罪魁祸首。 此时陶临沅已酒醒大半,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我……” 话刚出口,脖颈便被一只铁臂死死抵住,他剩下的话堵在喉咙中。 江衡紧盯着他,出声警告:“再有这种事,本王绝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