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秘药,交与女儿。如此,便与仵作的证词相符。 然而程母一口咬死那药物只有助兴之用,那胡僧卖药之时,曾信誓旦旦的言说绝不伤身,他们也是被骗,首恶当是那骗财害命的胡僧云云。 那提刑官便着了差役,满城搜捕程家所说胡僧。 然而差役将偌大一个江州翻遍,也不曾见过胡僧半个影子。别说胡僧,便是连秃顶、毛少的也不曾见着一个半个。差役又去了程母所言胡僧挂单的寺庙,庙祝却说从没什么胡僧在此地下榻。 差役无获而返,上报了衙门。 提刑官闻听大怒,认定了程家女儿为争宠起见,拿虎狼之药私拌与顾武德吃,不意竟害了顾武德性命。 这程水纯只是顾家的姬妾,并非正房,连谋害亲夫也算不上,竟要论一个犯上害主的罪名。程家夫妇,助纣为虐,同罪论处。 当下,程水纯被打入死牢,三日后开刀问斩。程家夫妇,则是一人一百皮鞭,流放三千里,永不得归乡。 程家这一次,真正鸡飞蛋打,不止做官家老太爷老太太的富贵美梦化为泡影,竟还断送了女儿性命。 程家夫妇听了这判决,魂飞魄散,瘫在地下。程母竟而吓得尿了一裤子,煞白着脸,任凭衙役上来将他们一家三口拖走。 程水纯始终昏迷未醒,倒也免了这一场惊吓。 这消息传入顾家西府之时,已是黄昏时分。 前来的宾客,除却顾家宗族里的亲戚,旁人早已散去。 姜红菱回至住处,正吃晚饭,一碗鸡丝银耳粥才吃了两口,猛可儿听见这消息,顿时皱了眉,汤匙也放下来了。 如素在旁服侍着,嘴里说道:“这程姨娘真好没脸皮,老爷不跟她睡,拿药硬来的。如今倒把自己的性命也弄没了,图些什么呢?” 姜红菱有些茫然,看着眼前的饭菜,忽然胃口尽失。 因家中做着白事,一日三餐也改了菜样,尽是白粥白面,鸡鱼等菜肴,皆以清蒸之法烹制。一眼过去,满目都是白花花的。 丧餐本没什么好吃的,但厨房给她送来的饭菜,倒像是格外尽了心,纵然不敢浓油赤酱,却是依着她的口味,用了许多不碍的香料,吊出了食材鲜美。本当该是极合口的,却不知怎的,她再也吃不下去。 正当她出神之际,顾思杳忽从外头进来,说道:“说了要你等我吃饭,你怎么先吃起来了?” 姜红菱顿了顿,起身却没有言语。 如素赶忙说道:“是我见堂上客多,怕二爷晚饭时候回不来,所以催奶奶先吃了。” 顾思杳亦没放在心上,点了点头,就罢了。 他脱了外袍,随手交给如素,说道:“衣裳熏了烟火气,挂在外头风口里好生吹吹。” 如素应声,接了衣裳出去了。 姜红菱看着他,见那张清俊的脸上,两颊微微凹陷,竟似是瘦削了几分,眼下一片乌青。原本深邃有神的眸子里,满是疲惫,平日里意气风发的脸,此刻却是憔悴不已。 见状,那到了喉咙里的话,却又咽了下去。 顾思杳上前,将她搂入怀中,怀抱着丰艳温软的身躯,将头埋在了她的颈间,闷闷道了一声:“累。” 第142章 姜红菱猝不及防, 跌进他的怀中,身子微微一僵, 但听到男人低低的呻//吟时, 又松缓了下来。 顾思杳身上的龙脑香气,比之任何时候都更为浓烈, 混合着成熟男性的气息,让姜红菱有些晕眩起来。 已是掌灯时分, 堂上烛火晃动, 将两人的影子投在了墙上。 姜红菱任他抱了一会儿,方才轻轻说道:“待会儿丫鬟就回来了。” 顾思杳这方放开了她, 烛光之中, 那柔媚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 满是担忧与焦虑, 他顿觉这两日来的辛苦,仿佛皆如春雪向阳般化去了。 姜红菱微觉不好意思,说了一句:“还不曾吃饭罢?”便走去替他盛饭, 安放碟筷。 顾思杳走到桐木洗漱架旁,洗了手脸,便在桌旁坐了。 姜红菱盛了碗粥放在他面前,亦在他对面坐下。 顾思杳执起筷子, 夹起一块白切鸡放入口中, 仔细咀嚼着。 姜红菱手托香腮,静静看着他,目光在那方正的下巴上流连着, 水色的薄唇微微翕动,周遭有些乌青的髭须。 两人好似从不曾这样同桌而食,仿佛天下最寻常的一对夫妇一般。 她胸臆之中充满了蜜甜的滋味,却又觉得没有什么实感。 顾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