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老太太有个什么好歹,定然算在你们头上!”说着,便喊了个院中听候吩咐的小厮,出府请大夫。 如今侯府之中,顾思杳不在,便是姜红菱主内。顾王氏又倒了,群龙无首,自然都听她的差遣。 少顷,大夫来家,还是旧日那个,时常来侯府为一众女眷看病的。姜红菱也见过他几次,倒也没有回避。 那大夫进去给顾王氏把了脉,看了眼底,又问了几句近侍,便说道:“老夫人这是肝气郁结,血气上涌之故,不算什么大的症候。小医给开一副方子,调理几日也就大安了。”说着,他微一踟蹰,又说道:“小医冒昧的说一句,老夫人是有了千秋的人,平日里还是少要动气。前回老夫人吐血,这回又晕厥,虽不是什么大病,但天长日久,到底伤身。平日里,还是多顺着她些的好。” 姜红菱听这话不大对路,虽只是个大夫,也还是微笑道:“大夫说的是,然而大夫也不算什么外人,常来我家的。我们老太太什么脾气,您心中还不清楚么?这府中上下,人人都孝敬的紧,只是老太太自己气性大些。我往常也是劝着,只是听不进去。” 顾王氏在侯府中强势了大半辈子,便是老侯爷在世时,也多是听她的。 这大夫倒也熟知侯府中这些人的脾气,听了当家奶奶的言辞,便也唯唯称是,留了一副方子,领了诊金 ,便即告辞出府。 姜红菱将那方子给了底下人,吩咐抓药等事宜,又在松鹤堂中坐了片刻,见顾王氏总是醒不过来,外头又不时有人请去主事。她便交代了几句,起身去了。 姜红菱才出门,顾王氏便倏地睁开了眼眸,盯着头顶的帐子,一手在床板上狠命的敲着,口中厉声道:“他竟敢、竟敢为着个妖孽这般顶撞于我!顾家家门不幸,讨了个狐狸精进门,将合家子搅的家反宅乱,还迷惑的我孙儿六亲不认,纲常颠倒!这等一个搅家灭门的祸害,我不能留她!将族中的宿老们请来,我要处置了她!” 顾婷正端了药碗进来,听得这一声,吃了一惊,手上一颤,那汤碗打翻在地。 顾王氏仿若不曾听见,两只夹着血丝的眼珠死死瞪着头上,满嘴里嚼着:“杀了她,杀了她!!” 如果不是她,顾思杳不会找顾忘苦的晦气,顾忘苦毒害顾念初的事也不会被掀出来。如果不是她,顾文成不会被顾思杳气到风瘫。如果不是她,顾思杳不会来顶撞她这个祖母! 顾王氏全然不曾想这侯府之中到底藏了多少见不得光的污垢,只是把姜红菱当成了罪魁祸首。 顾婷扫了地上的药渣碎瓷,想了想,上来低声道:“然而二爷分外的看重奶奶,只怕不会答应。二爷同老太太已有龃龉,若再生出嫌隙,往后怕是不好见面。” 顾王氏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怒气渐消,倒也渐渐回过神来。 顾思杳已是被姜红菱迷昏了头,是铁了心要护着她的。顾氏宗族的现任族长是顾文成,顾文成已瘫了,掌家大权自然落在身为世子的顾思杳手中。虽说族中尚有宿老,却也不过同摆设一般,那些穷亲戚们哪个敢来过问侯府中事?再则,这事若然弄出去,被朝廷得知,必定要问侯府一个纲常错乱,内帷不清的罪名。届时,姜红菱固然讨不得好,但侯府的罪过却是更大,为治家不严而弄到削爵的,前朝便有好几个例子。 真到了这个地步,那才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故而,她不止拿这对男女无可奈何,甚而还要帮着捂他们的丑事。 想到这儿,顾王氏便无论如何也忍气不过。 但,难道就任凭那姜氏迷惑她孙儿么?顾思杳是侯府如今唯一的继承人,他必定要娶上一房门当户对的官宦千金。为着侯府的前途,姜氏绝不能留。 然而总好在齐王府的赏桂宴就在眼前了,先前她心中还有所顾忌。但事到如此地步,她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想至此处,顾王氏嘴角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