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知微突然贼兮兮地笑起来,慢悠悠地问,“你干嘛连人家穿的鞋多大码都记得?” 越绵眨巴着眼睛,鸦羽似的睫毛扇动着,她表情有些呆,张着嘴又软又懵的啊了一声。 谢知微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就是很讨厌啊。”越绵一时间想不到其他的,试探性的回,“大概是……厌屋及乌?” “傻不拉几的。”谢知微没好气的瞪她,不再多说什么,只拉着江宿青小小声的感慨着。 越绵接过店员递来的鞋盒,揪了揪头发。 买好了鞋,她们三人就近在商场里吃了晚饭,出来的时候天色渐晚,厚重的云层压在天边,黑沉沉的,空气里都带上了稀薄的凉意。 本来就有些累了不打算再逛了,再看着天气不是很好,三个小姑娘就在商城门口分开,各自回家。 越绵上了公交车,自个儿一人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拿出手机来玩。 玩了没几分钟,就收到了温叙发过来的消息。 ——什么时候回家? 越绵啪嗒啪嗒的打字回复:怎么啦,一个人在家害怕了吗? 消息很快就被回复了。 温余又:…… 温余又:不早了,还可能会下雨,早点回。 越绵:才不会呢!而且我已经上公交了,最多半个小时就到家了,肯定不会被淋的。 十多分钟过去,越绵就发现她话说太满了。 雨滴吧嗒吧嗒的砸在车窗玻璃上,拉出一条条水纹,越下越大的雨织成了朦胧的雨帘,跟夜幕混在一起,笼在视野里。 越绵不开心的隔着玻璃戳了戳水珠,用手机发消息给温叙,一个字做一条消息。 ——超级讨厌的乌鸦嘴! 刚发完,低电量的手机自动黑屏关机了。 公交车到站的时候,雨不仅没停,雨势反而变得更大,满耳朵都是哗啦啦的响声。 越绵把薄卫衣的帽子拉起来戴好,纠结了半天,从口袋里拿出校服套好,把装着鞋的纸袋拢在校服里,抱着就打算下车跑回家。 地面已经积了水,不停落下的雨溅起一朵朵水花,豆大的雨珠落在身上,瞬间就染上了凉意。 越绵一脚踩在地面上,没管鞋有没有脏,缩着身子准备跑。 她是低着头的,没注意到前面有人,一下子就撞了上去。 “呀。” 越绵低呼着,抱紧了差点撞掉的鞋盒。 被她撞到的人伸手扶着她手臂,熟悉的清润嗓音里带着无奈和浅浅的笑意。 “慢点儿,跑什么呢。” 越绵仰起头,对上温叙漆黑如墨的眼。 骤雨微光下,他眼睛被映得清亮又温软,跟着连绵的雨滉漾着,倒映在她眼里。 她摸摸撞到的额头,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在这呀。” 温叙一手撑着伞,一手伸过去取下她已经被雨点打湿的帽子,带着她慢慢往前走:“打你手机关机的,这会儿又下雨,怕你走丢了。” “手机没电啦,我才不会走丢的。”越绵嘟囔着,扒拉了下乱糟糟的头发。 “好,你不会丢。”温叙眉间的细微皱痕彻底松开,他不动声色地把伞朝她那边移了点,随口问,“逛了一天,就只买了一双鞋?” “啊,没有其他想买的呀。”越绵想了想,直接把潮湿了一丁点的纸袋递给他,“给你的。” 温叙眼睫颤了颤,语调微扬:“给我的?” “是啊,上一次弄脏了你的鞋,赔给你。你拎着呀,我不要帮你拎了。”越绵把纸袋给他后,利索地拉好校服拉锁,小半张脸缩到了立起来的领子里,咕哝着,“冷了呀。” 温叙看着身边恨不得把自己团成一团的越绵,又垂眼看看拎在手里的纸袋,勾唇笑了笑。 越绵跟着温叙回了他家。 今早出门上学前,她就被通知过,父母大人去临市有事,周一才回来,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让她暂时住到温叙家去。 她对温叙家的熟悉程度不比自家低,小时候她爸妈也经常不在家,她都是在这里跟温叙玩的,温家甚至还有一间房是特意留给她的。 越绵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就舒服的在软软的床上打滚。 听到了敲门声,才跳下床跑过去开门。 “把这个喝了。”温叙递了一杯姜水给她。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