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难?”温叙语气里都是关切,“还是又不舒服了吗?” “都有!”越绵揪了一把自己扎着的小丸子头,把笔扔开,转过头看着温叙,汪着水光的大眼睛眼角坠着,可怜巴巴的,语气带着商量的意味说:“又又,我特别特别不舒服,可不可以不写题了呀。” 温叙一听,就知道她的“特别特别”要打很大的折扣。 他摇头,十分现实地对她说:“明天要交的。” 越绵理直气壮:“你写呀,到时候我看你的试卷就可以啦。” “……”温叙轻轻拍了她脑袋一下,“自己写,能写多少算多少。” 越绵霎时气呼呼地别过头不理他。 温叙笑笑,将试卷翻了个面,继续写题。几分钟后,他习惯性地侧头看越绵。 她状态比刚才还差,眼皮一下一下地耷拉着。 “绵绵?” 越绵揉着眼懵懵的应了一声,脸又皱起。 “唔……”她眯了眯眼,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一丢丢对他打扰到她的不耐烦,说:“你不要烦我,我头晕眼花,就很累。” 说完,她埋脸在臂弯里就不肯抬起来了。 温叙迟疑了下,没叫她,只把搁在她手边的钢笔拿过来盖好盖子放回笔袋里,然后又将自己校服外套轻轻盖在她身上。 前半节课做题,后半节课讲题,老师一直在讲台上写写画画没走下来过,也没注意到趴在书堆后早已睡着的越绵。 温叙在帮她批改先前做的题,用红笔把写错了的圈出来,在旁边写上详尽的解题方法。 不知道是药劲上来了还是她本来就困得厉害,在不算安静的教室里她都睡得特别沉,只偶尔换个方向再继续睡。 现在脸正好对着温叙。 温叙写着写着字,目光就不由自主地飘向她。 白织灯明晃晃的灯光把她本来就气色不好的脸照得更苍白,面上的线条绷得紧紧的,唇色浅淡,秀眉皱起,透露出她的不舒服。 温叙视线在她面上停留了许久,兀的又轻声叹了口气。 怎么这么会让人心疼。 他把滑落到她手肘处的校服提起来重新盖好,才回过神听课。 晚自修是两节,但第二节时间短,四十五分钟时间,而且并不强制要求走读生上。 平时温叙和越绵都留下来上第二节课,今天她不舒服,就提早回家了。 越家父母都在家,面色苍白的越绵回来免不了被嘘寒问暖一番。 “又跟温叙闹腾了吧。”十分清楚自家女儿性子的唐女士送温叙离开后叹了口。 “才没有!谁闹腾他啦!”越绵一点儿都不心虚。 休息了一晚上她精神好了不好,也有心情闹了。 唐女士笑笑:“那你明天给他带早餐,谢谢他照顾你。” 越绵捂着脸哼哼了声。 “好了,说说你,要不再吃点药?” “妈妈。”越绵扑在唐女士怀里撒娇,小脑袋拱来拱去,“我没事的呀,不用吃药啦,睡一觉就好啦。” 唐女士怜爱地摸摸她头:“你这孩子,正经该锻炼的时候不乐意动,这下怎么就傻乎乎的跑去晒太阳,还把自己晒中暑了。” “哎呀。”越绵仰着头,眉眼弯弯特别乖巧的样子,“晒太阳补钙杀菌。” “行了,感情你还有理了是吧?”唐女士好笑,“还难受吗?用不用给你请假?” 越绵十分想点头,黑白分明的眼狡黠灵动,她正欢快的要应好,就被越爸爸打断了。 “一看就没事了,只是不太想去学校而已。”越爸爸抖了抖报纸,又收敛些关心补充道,“不早了,该休息就休息了,要有什么再跟你妈说。” “嗷。”越绵乖巧的点头,不等自家爸妈继续说她,拎着小书包蹬蹬蹬的往房间跑,“我去写作业啦,晚安!” 下午放学难受没写作业,晚自修又基本是睡过去的,不说晚上发的试卷,再早一点布置的作业她都一个字没写。 越绵愁眉苦脸地坐在小书桌前,抱着书包,把作业一本一本的往外拿。 数学习题本,物理试卷……噫,又是物理试卷? 她眨巴着眼,把两张卷子都拿过来。 一张只写了前面二十道题,错的地方用红笔标注着,解析是温叙写的,试卷是她的。 另一张试卷最后的大题都写完了,字迹清隽工整,是温叙的。 “温余又是大笨蛋。”越绵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喜滋滋地拿着卷子准备抄,“自己试卷都收到我包里了,真傻。” 她课桌、书包都是温叙给收拾的,也是他给一路拎到家的,除了他粗心大意把作业放错了,越绵没有其他想法。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