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边上旁听他们的谈话了,她见见沈从也是可行的。 沈从见国公夫人的次数不多,这段时日见她的面比过去十多年加起来的还多,他一进去施礼,国公夫人就挥了手。 “你坐。”国公夫人微笑了起来,食指一挥,朝她对面的位置随意点了点。 在沈从看来,那一挥手间,有说不出的柔美动人。 沈从是知道国公爷忌讳的,所以哪怕再美一眼也没多看,依言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又朝静坐在她两侧的两位公子施了礼,“三公子,四公子。” “沈先生。”两位公子都拱手还礼。 “沈先生跟谢大人是师兄弟罢?”谢慧齐找人来是说事的,开个头就打算接着问下去,早点问完也早点让人走,省得在她这里受罪。 “是,夫人,定始十五年我在丰州拜于我师傅门下之后就与谢师兄同窗了。” “认识也快二十年了?” “是的,夫人。” “很久了。” “是的,夫人。”沈从因“很久”两字,脸色也暗淡了下来。 “我听说谢大人的妻子出身宛县黄氏。” “是。” “两子三女,膝下也有三个孙子了。”谢慧齐看着案册喃喃道。 “是,夫人。” “女儿都嫁了。” “是。” “嫁得怎么样?”谢慧齐这句用了问问,看向了沈从。 这个他们国公府还没完全查清楚,但她现在很感兴趣。 沈从犹豫了一下,开始细细说道,“一个嫁的是武官,现为千总,在南水州都营领兵,一个嫁的是谢大人的学生,现为夷阳墨县的县令……” 说到这顿了顿,看她温和地看着他,没打断他的话,他顿了一下接着道,“还有一个嫁到了南杨州的田家。” “墨县,就是那个产金的墨县?” “是。” “田家是皇商,给皇宫送贡品的那位?” “是。” “嫁的都不错。”谢慧齐写下点头道。 南水州是江南四州的总都营,在里头领兵的,怎么样都有点兵权,夷阳是北方,墨县是产金之地,也是国家打铸官银的重县,常年被四面封锁,但也是个富贵窝,田家虽是商家,但江南织品六成都是出自田家…… 谢大人的女儿嫁的都挺好的。 好得银子进了口袋就舍不得拿出来也情有可原不是? “这些年来梧州给朝廷的上税如何?” “这……” “沈先生就说罢,”开口的是齐润,只见他的小俊脸上一片冷淡,跟个玉面小阎王似的,“省得我去我阿父那找给我阿娘看了。” 沈从苦笑,不是不说,而是他有点明白夫人问话的意思了…… “回夫人,不如何,梧州上税在四州居三,只比打底的栎武州多一成一些。”沈从说着话觉得有些口干,伸手摸向了面前的茶杯。 栎武州位于南方的西边,位置靠西一些,虽然山水极好,但因那里是靠近临国南国的地方,而南国太穷,走商的并不经常往那里去,栎武都是往梧州,南水这边来走出来的,栎武的很多商人都是梧州,南水州和南杨州人。 梧州要比栎武州好的不只是一成两成,这税上交的不应该只比栎武州只多一成一些。 他以前根本没这么想过。 但现在看来,还是他想的少了。 沈从面露尴尬,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来了,齐奚三姐弟这时候都往他们母亲看去。 谢慧齐也还淡定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