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手紧紧地回握住了她后,她模糊一笑,眨了眨眼,对眼前这个越来越清晰,清晰了一看却很狼狈的男人道,“哥哥,我这一睡,睡了多久了?” 瞧把他吓得。 看清楚了她眼睛和还有她眼睛里笑意的齐君昀垂下头来,把头深深地埋在了她的脖颈里。 “真臭。”谢慧齐这时候也是有了感知,闻到了自己身边血腥味还有药叶交织的臭味了,她抱怨了一句。 “嗯,回头哥哥就去沐浴换衣。”他沙哑着喉咙道。 谢慧齐见他把臭的事揽自个儿身上了,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她扯着比鸭公嗓子还难听的喉咙继续说,“我生的那个是个小魔王还是个小乖女?” 瞧把她折磨得。 生孩子真是不易。 “是个小公子。” “啊?”谢慧齐还挺可惜的。 如若是女儿多好,两儿两女,儿子女儿都有伴。 “现在放在娘那里,等左让过来后,就带他来见你。”齐君昀这时候深吸了口气,再抬起头来说话,声音已好听多了。 但谢慧齐还是在他满是红丝的眼里看见了泪光,她抬手去摸他的脸,取笑他道,“你真丑。” 真丑,但也真是好看。 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清楚她对他到底有多重要。 她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他。 两世以来,爱情从来没有如此离她近过。 谢慧齐两世都是个被生活磨得早早知艰难,不存幻想的姑娘,她从来不觉得之前无缘无故的两个人有朝一日结合了,可以为对方生,可以为对方死,那样的感情对她来说,太唐突了。 可是,真当爱上了,她也才深深明白,凡人在情爱里从来只有举手投降的份,生死之事竟只是再小不过的小事。 她可以为他死,也确实可以为他生,再难也要活过来。 “嗯。”齐君昀捉住她的手,没有忍住又把头埋在了她的脸颊边,这个坚韧了半生的男人在他的妻子耳边小声地哀求着,“你别离开我。” 他太累了,他需要有她陪。 “知道呢,我早说过要陪你的,我说话算话。”谢慧齐抬起手抱着他的头,心想这样的男人,如若没有她这个爱操心的跟着他,他这一生该多寂寞啊。 她怎么舍得。 得知谢慧齐没事,一直守在国公府的谷芝堇也是松了口气。 谢慧齐也是这次才从表姐的嘴里得知,表弟已经进入姬英国半年之久了,且音讯全无。 “你姐夫说要去找他,我心里尽管想,但也是知道他是想回的……”余小英不是有志之士,他所要的好日子顶多就是以医术救几个人,挣几两银子,跟着她能好好过日子而已,他自来京后有多拼,谷芝堇也是知道他是一直在为难他自己的,现在他说要帮她去找弟弟,她当然觉得好,但是,她也知道该到此为止了,她不能再压榨那个可怜的,只想跟她与儿女过日子的男人,“我想他也该回了,现在京中疫病横行,他回来了也有用处……” 谷芝堇说到这,低着头顿了好一会,才接着道,“所以我想求你家国公爷,能不能……” 这事,她父亲那不能提,现在他主掌兵部,调自己女婿回来,只会让他遭人诟病。 到底还是她自私了。 谢慧齐没她这么多顾虑,两家本来也是一家,再则这事确实是她家掌管民生的国公爷提才是好。 如她表姐所说,这时候京城比暂时休战的西北更需要表姐夫他们这些行医多年,经验丰富的大夫。 谢慧齐便也跟齐君昀提了,齐君昀听了也是颔了首,“这事太子已经有了决断了,太医一行人顶多月底到京。”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这时候的六月闷热了起来,谢慧齐在半个月之后都不能下床,坐月子坐得她身上都臭得没法见人了,这时候就是她以各种理由想清洗一番,都被包围住的婆子丫鬟坚决否定,连婆婆跟二婶都杀出来跟她说不能像之前两次如她的意了。 前两次生孩子,谢慧齐都是要把自己打理得清清爽爽的,只是那时候她活龙生虎,说服身边人的时候气息比谁都强壮,现在她说几句话就喘气,已是无法说服谁了。 这次,她还真是过上了一把古人坐月子的惨烈日子,所以当齐君昀国事繁忙,还每天回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