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呢。 周奐又想笑了。 他很少想笑的,很少,几乎不。 「我不是学生,今年三十岁了。」 听闻,悬宕在半空提心吊胆的忐忑落地,顾怀之彻底松了口气,紧绷的情绪如弹性疲乏后断裂的琴弦,失重地在空中来回摆盪,最终柔软地跌回指板。 他不是学生。 还好他不是学生。 「顾怀之,你为什么来thanato?」 沉冷的嗓音再次传来,顾怀之抬眼看着那因驾车而无法将目光常驻于自己的男人,抿了抿唇,如实回答,「因为我想当一个晚上的自己。」 有问有答,有来有往,这样很公平。 基本的契约精神,她有。 现在,轮到她提问了。「你不是学生,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课堂上?」 前方灯号转变,男人踩下煞车,车速渐缓,尔后静止。他慢条斯理地转头,视线与她对上,眸深如潭,「你说呢?」 「」 顾怀之皱眉,馀光瞥见摆在后座的纸袋,又想起了他傍晚离开时留下的字条。 他是为了衬衫而来的。 绿灯亮起。 「你有男朋友吗?」周奐回头注视前方,放开煞车。 杏眸微瞠,顾怀之转开脸,原先松开的手心重新掐紧,她心虚地滚了下喉咙。 周奐又问了一次:「顾怀之,你有男朋友吗?」 她低着头,视线定在逐渐扭曲的指节上,「我说过了,那天我只是想找个一夜情的对象,我没有打算再继续跟你联络」 「回答我。」 男人打断,短短三字,严如军令。 而她不敢违抗。 「有。」她有个未婚夫。 「交往多久?」 「一年。」他们订婚一年了。 周奐哼笑。 这女人有个交往一年的男朋友,可他却是她第一个男人。 他甚至都还记得初次进入的那一刻,女人泪光瀅瀅却死咬着唇不愿喊痛的表情,记得她哽咽着哼哼唧唧求他再轻一些的声音,记得她毫不留情在他臂膀留下无数抓痕。 太有趣了。 「你们没做过?」 「」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谈话进入深夜尺度了? 顾怀之将脸向像窗外,自车窗倒影上看见冷光萤幕上的数字,时间早已跨过午夜许久,一时间,心里困窘,搅和着莫名的期待,耳背燃起一阵燥热。 「你们没做过。」男人又一次重复,语气却是肯定。 顾怀之脸热,试图解释,「我跟他只是为了应付双方父母才在一起的,没有感情,这没什么。」 她其实不用解释的,却不晓得为什么说了这些。 她明明不用解释的。 「你不爱他?」 「嗯。」 「他也不爱你?」 「嗯。」 「所以你找我上床,是想反抗你父母的安排,是吗?」 「嗯。」 顾怀之没再去想男人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像是回答他的提问已经成为本能。 没有有来有往,只有他问她答,一点也不对等。 可她却甘之如飴。 这个男人说的所有的话,她全都接受,甘之如飴。 不需要探究为什么了。 「顾怀之,这是我家的钥匙,只要你想,随时可以过来,我会满足你想要的一切。」 因为他是她的光。 「你想要吗?」 他是她的光。 「想。」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