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月十五,大军顺利开拔。 五月十七,大军顺利到达萧城。 五月十八的早上,元亨踏上了渡船,随行的是萧般若和五千人马。另外,还有高远公主秦愫。 至于萧景,还要留下来带带儿子,做做样子。告诉盯着他们的无数眼睛,“皇上”还在萧城驿馆里。 他的心塞,不能言语。 萧南表示:我也很心塞好不好。 秦愫临上船的时候,他还在底下嚎了一句:“娘,你为何不带上我?我这一辈子都还没有做过船呢!” 区区四岁的熊孩子,就敢说“我这一辈子”。 原本很庄严的气氛,彻底被他打破了,到处都是闷笑的动静。 已经上了船的秦愫,实在不知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好,一狠心,转到了船头,再不瞧岸上的任何人。 船离开了渡口,耳边也没了萧南的哭声,只有江水的声音。 自打到了长安,她便再也没有听过这哗啦啦的江水声音。 秦愫一直立在船头,就好像多年以前从建康到长安那时一样,默默无语地瞧着江面上的水浪。 一晃九年过去,哪里能想到她渡过江水的时机会是这样的。 此次从北向南,竟比从南向北,更加的心疼。 秦愫下意识捂住了心口,这时一阵江风吹来,她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便听身后响起了元亨的声音。 “高远公主小心。” 秦愫转身向他行礼,“多谢皇上挂心。” 元亨向她点了点头,也立在了船头,遥望南方。 秦愫见他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立了一会儿,道:“皇上今年多大?” “朕今年……二十有五。”元亨微眯着眼睛,没叫她瞧出异样。 秦愫又道:“哦,正好比宝音大了十岁呢!” 这和元亨想的完全一样,他就知道高远公主会这么说的。 他也“哦”了一声,便没再说其他。 “旁的不说,宝音的性情,皇上应该很清楚。”做娘的都很偏心,哪怕立在她面前的是皇帝,那又怎样呢!还是觉得配不上她女儿。 元亨还是淡淡地“哦”了一声,就好似完全不懂她的话语。 “皇上和萧家……其实皇上年少时藏拙藏的很妙,如今倒是看着正常了,却又总不办正经事情。” 大周的事情他不爱管,却总喜欢带着士卒来管南朝的事情,这总不会算是正经事情。 秦愫的话说的不清不楚,可她知道元亨一定懂得她省去的话语究竟是什么。 元亨心头一跳,移目去瞧她,半晌才道:“高远公主的话也是极妙。” 秦愫微微一笑:“我不过是一介妇人,又从建康去到长安,那些个争斗…我真的是厌烦极了。皇上还请放心,就是看在皇上对宝音的恩义,我也不会同其他人乱讲一句。” 元亨没再言语,只是转过了身,向船舱走去。 秦愫在后头道:“我知皇上是真的对宝音好……” “高远公主……也请放心,朕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元亨打断了她的话,抛下了这么一句,就进了舱房。 他之所以出去,是因着晕船,想要透一透气。 哪知外头的空气,竟比舱房内还要闷,还要让人心情浮动呢。 *** 玉宝音在江边设有一队守军,元亨的渡船才将靠岸,便被她的守军围困。 萧般若道明了身份,便有人快马加鞭向玉宝音报信。 玉宝音只当是萧般若亲自押运木料而来,又骑了快马前去接应。 一瞧见她娘,吓傻了。 一瞧见元亨,乐坏了。 秦愫气的拧了她一把,拉了她,压低着声音问:“我且问你,是见着我高兴,还是见着皇上高兴?” 玉宝音信誓旦旦地道:“自然是见着娘高兴。” “说实话。” 实话可能会惹人生气。 玉宝音知道瞒不过她娘,便道:“娘你何苦辛劳这一趟!累且不说,北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