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的很快,她活了十几年没怕过什么,却忽然觉得很是害怕元亨的话语。 他的心跳就像是伤风,是会传染的。 一直到了宫门外面,她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 十日之后,玉宝音启程回北梁,萧般若则一同启程先在与北梁一江之隔的萧城落脚。他要等待着从各地运往萧城的木料,汇总了所有的木料,才能踏江而去。 萧南和秦愫自然没有成行,究其原因,用萧南的话说便是“我爹死皮赖脸地求和好,我娘不忍心,应允了呗!” 虽然人小,但字字珠玑,且全都是大实话。 萧景作势要揍他。 萧南便一咧嘴喊道:“阿姐啊,你带着我走行不行?”彻底地发泄了一把不甘和委屈。 真是,他娘的耳根子怎么这么软?好歹等他去了北梁,她再消气。 玉宝音乐呵呵地安抚好了萧南,临出城门的时候还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这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元亨。 她给他留了封信,说的是想查海蓝,必先查薛盛。 天下没有那么巧的事情,为什么元亨一离开皇宫,薛盛就刚好有病,而那海蓝就因为顶替薛盛,便那么及时又巧合地填补了萧太后的空虚。 她其实早就想和元亨说一说萧太后的事情,当然不是想要求情,而是想让他重视薛盛背后的势力。 人心是向上的,谁都向往权力。 象征着最高权力的皇城,也因此成了到处都有阴谋诡计的地方。 有的人觉得那里美丽,有的人又觉得那里血腥。 玉宝音对皇城乃至皇权都不甚在意,原先还会怜悯元亨,怜悯他身不由己。可,后来她便了解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 她便觉得元亨之所以喜欢和她吵来吵去,是想寻找他不得已藏起来的真性。 可一吵架,她又总会忘记说萧太后的事情。 实际上,她觉得元亨不需要她提醒,若不然也不会第一时间就将那海蓝做成了鱼饵,关进了大牢。 可不说一下,总觉得不能放心。可见,她就是个操心的命。 操心完了这个又操心那个,仿佛这样才能证明她的存在感,证明她的重要性。 玉宝音轻笑了一声,鄙视着自己。只有她才知道,她每一次笑着远离,心里头是多么的难过。 她不知道自己该停在哪里,或许就这样一直在马上奔来奔去。 *** 元亨捧着玉宝音给他留的信,看了有多久,嘴角便上扬了有多久。 一旁的大中忍不住心想,是谁点了皇上的笑穴,皇上怎么可以一笑就是一个时辰呢? 其实哪里止一个时辰!睡觉的时候,元亨还将信捏在手里,这是想让自己在睡梦中也能美滋滋的。 他还想,妹子虽然小,可依旧很贴心。 甚至觉得,自己的“前途”很光明。 ☆、81|于 四月二十八的一大清早,玉宝音在萧城的渡口与萧般若告别,说来说去,都是那句“哥哥珍重”。 萧般若瞧着玉宝音踏上了渡船,忽地喊道:“宝音,你可想过攻打完大齐之后的事情?” 玉宝音立在船头,听的真切,她若在他的近前,是必会说上一句“哥哥以为大齐是南朝,只要渡江,三两月就可以搞定?” 攻打大齐,没有个几年几载,根本分不出输赢。 她尚且还不知道明天之后的事情,更何况是几年之后呢! 她想不了那么长远,只因眼前的事情就够她操心了。 玉宝音同他挥了挥手,渡船渐行渐远。 说的是年少妄为,可萧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