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午才醒,但是整个人看上去很没精神,昏昏沉沉的。 “娘娘醒了,可把奴婢吓坏了!”古嬷嬷忍不住的红了眼圈,赶紧把她扶起来,又递了水给她漱口。 漱口之后又喝了两口热茶,陈皇后的神智总算是清醒了些,看着外面死气沉沉的天色,脸色表情去比那天色更阴郁道:“那个贱人——” 指的,自然就良妃了。 这会儿屋子里没有别人,古嬷嬷也没忌讳,只满面忧虑道:“她的防范极严,混不进去她的身边做手脚,现在我们做的这些都没有切实的证据能直接推到她的身上去,实在是不好办,之前娘娘昏迷不醒,皇上问是问了,但最终的态度却很含糊,只吩咐下去,让人继续追查。而且有了前面的事,良妃那边恐怕防范的就更严密了,恐怕——是更不容易得手了。” “那母子两个,就是不知道安分!”陈皇后咬牙切齿道。 她自己一直没有孩子,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风连晟的身上,之前是一个得宠的风煦,现在又是异想天开的良妃母子,叫她如何能够不恨! “娘娘现在体弱,千万别再动气了!”古嬷嬷赶忙劝道。 陈皇后冷着脸沉默了一阵,突然想起了什么,就道:“那老四和华家结亲的事——” 古嬷嬷闻言,立刻就闪躲着避开了视线,完全不敢去看她的脸,只小声道:“皇上什么也没说,怕是赖不掉了,而且荣大公子带过来的太后口谕,说是近日就要挑选吉日办了!” “皇上这到底是怎么想的?”陈皇后突然暴怒起来,一把将手边茶碗扫在地上,面目狰狞的骂道:“太后也是,她是老糊涂了吗?这个节骨眼上,明知道良妃那两母子不安好心,还就顺着他们的意思去办了。连晟的婚期定在九月,这样一来,岂不是凡事都要被他们抢占先机了吗?”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四王妃亲自求到了太后跟前。”古嬷嬷小声道,看到陈皇后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心里一抖,连忙改口道:“对了娘娘,方才您睡着的时候,侯府来人了,送了一封信!” “父亲的信?”陈皇后的精神一震,“快拿来我看!” “是!”古嬷嬷答应着,赶紧把小心收在袖子里的书信取出来递给她,又转身去端了盆水过来。 那信上所言,不过就是些琐事,把信纸铺在水里,却见下面角落的地方若隐若现的透出两行小字来。 古嬷嬷看得脸色骤然一白,惊慌道:“娘娘,侯爷这样做,实在是太冒险了,谁都知道,那定国公主是老虎须,捋不得的。万一她有什么闪失,皇上追究下来,恐怕就要得不偿失了。” 永定侯居然提议行刺褚浔阳,并且人手都派过来了。 陈皇后的神色也在一瞬间转为凝重,目光阴冷的看着浮在宣纸上的一行小字逐渐溶掉,脸上神色却是阴晴不定的慢慢道:“父亲说风乾和华家的事是他们两个促成,你觉得这说法可信吗?” “这——”古嬷嬷支支吾吾了一阵,却不知该要如何作答。 永定侯说是华思悦的消息,告诉他促成四王府和华家亲事的人就是延陵君夫妇。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两个人是已经被良妃和老四给拉拢了吗?”陈皇后思忖着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真的不惧撕破脸皮了。 “那些刺客的身上全都打的良妃和风乾的记号,他们能成事,就是报了一箭之仇,就算失败——瓦解的也是良妃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看,我们也都是不吃亏的!”陈皇后道:“华思悦是个聪明的,若不是确有其事,她是不会撺掇着父亲去动褚浔阳的,这件事,本宫倒是觉得她既然说出来了,那就起码有八成是把握就是事实了。” 她是找不到褚浔阳二人倒戈去了良妃阵营的理由,但总这么一直的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儿,这个时候做点手脚,怎么看都不吃亏的。 “可是——”古嬷嬷却还是不放心的。 最近这段时间,皇后娘娘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越发的沉不住气了,这样屡屡生事,就算还没有引火烧身,但却难免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