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易清闻言,果然就犹豫了,但怎么想都还是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揪着罗翔又狠狠的给了他一拳,这才愤愤的对他一指,“你等着,本王迟早要跟你们算个明白!” 言罢就一撩袍角大步离开。 罗翔揉着腮帮子爬起来,看到褚浔阳还看着他,不禁一阵尴尬,扯了下嘴角,衣袖一晃,忽而从袖子里滚了点什么出来。 褚浔阳的眼尖,立刻就“咦”了一声,“那是什么?” 罗翔也是一阵的莫名其妙,循声望去,那旁边的草丛里圆滚滚的像是个蜡丸。 那东西他虽然没见过,但方才也看的分明,的确是从自己袖子里滚出去的。 这会儿正是草木皆兵的时候,他的目光一闪,赶忙抢上去一步捡起来收了道:“没什么,最近有点伤风,随身带了药丸。” “是么?那三公子可要多保重身体了。”褚浔阳多问,只就含笑看了他一眼就转身走了出去。 罗翔目送她离开,赶紧又将那蜡丸取出来,捏碎了,却发现里面一张隐蔽的小纸条,寥寥几笔—— 落款,却是庆妃! 他心里狐疑,但无疑对方提及的事情正中要害,心中略一权衡,他也就再顾不得屋子里尖叫哭喊声不断的罗予琯,一撩袍角,面色坚定的走了出去。 * 不远处的亭子里。 苏逸手里提了酒壶自斟自酌。 延陵君和褚浔阳旁边的花丛后面看着罗翔离开了才转身折回了亭子里。 “怎么样,救你一命,准备拿什么谢我?”延陵君笑道,另外取了个杯子,也给自己倒了杯酒。 “哼!”苏逸冷嗤一声,看都没看他一眼,态度不明,更是一声不吭。 褚浔阳走过去,也随便选了张凳子坐下,取过延陵君手里的酒壶拿在手里把玩,一边玩味说道:“这一次他功败垂成,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应该很快就要再出招了,苏逸你不得不防!” 苏逸唇角那一点冷讽的弧度不变,却是位置可否。 延陵君侧目往远处那院子的方向看了眼,“罗予琯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了!” “怎的?怜香惜玉?”褚浔阳撇撇嘴,顺手给苏逸倒了杯酒,“要真有这份好心,方才你怎么不主动请缨去给她看诊去?” 诚然不过一句玩笑,谁都没当真。 “呵——”延陵君晃着手中酒盅莞尔笑道:“我就是想去也得有机会啊,李瑞祥就不会答应!” 褚易清和罗翔那些当局者都不曾发现的细节,他们作为旁观者却是一清二楚。 罗予琯算个什么东西?就算真和褚易清有染,也就算她肚子里的真是龙子皇孙,又哪里是用得着皇帝亲力亲为命人给她找太医去的? 而且众所周知,当时延陵君就在府上,东宫也有自己的大夫,李瑞祥却是不动声色的去前面的宴会上找了那么郑太医来。 分明—— 就是为了方便暗中操纵的! “如果不是为了遮掩这件事,他今天也未必就会赶过来。”苏逸道,终于方向就被看向褚浔阳,“庆妃是受到他指使,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了吧?” 庆妃和他无冤无仇,犯不着这么不遗余力的害他! 其实这整个事件想来也还真有点叫人毛骨悚然的,罗予琯的确是有私心,想要借苏逸的身份来挡在,却浑然不觉她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说起来倒是我们都疏忽了,没有想到陛下会已经洞悉罗予琯和苏霖珠胎暗结的事,说起来他卸磨杀驴的手段还真有够绝的!”延陵君玩味笑道,那神情却是怎么看怎么叫人觉得难以受用。 苏逸听到“卸磨杀驴”四个字,马上就黑了脸。 褚浔阳就干脆忍不住直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起身,拍拉下苏逸的肩膀m.NancHang791.coM